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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平出现在我眼前,是我们通完电话一天以後。

  他站在我的屋子前面,显得风尘仆仆。

  来得这麽快,我有点意外,但没有表现出来,很客气地请他进了门。

  “你还发烧吗?”纪平一进来就关注我的病情。

  我微笑了一下,道:“不碍事了。”

  “那就好。”纪平也笑了笑,“我很担心你,给你带了些营养品。”

  “你太客气了。”

  “洛庄……”纪平将行李箱打开到一半,又转过身来,对著我,欲言又止。

  “什麽?”我微笑著。

  “我…我们……”纪平似乎被什麽东西卡住了,张著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笑了笑,替他解了围:“我们试试吧。”

  纪平这才如释重负,扯开一个明亮的笑容,道:“对。我们试试。”

  我微笑,这才是成年人的方式。

  四十多岁的人了,哪还能像年轻人一样,先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再谈处与不处的问题。

  纪平现在好歹也算家喻户晓的成功人士一枚,混到他这个地步,自然是很爱惜羽毛的,难道还会像谢晓那般腆著脸哭著喊著说爱谁爱谁?

  不是我将人心想得太凉薄,实在是小文和谢博他们真的多虑了。

  想到谢晓,我叹了一口气,年轻真好啊。

  如果我也还年轻,我应该不会如现在一般畏首畏尾吧。

  “怎麽啦?”纪平问道。

  “噢!”我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麽。”

  纪平善解人意地笑笑,岔过话题道:“小文说今晚替我洗尘。让我们去她家吃晚饭。”

  小文的厨艺……

  我狐疑了一下,但仍微笑道:“好啊。”

  纪平很开心的样子,又转过身去,将行李箱的东西整了些出来。

  我道:“你坐飞机也累了吧,要不要先洗个澡?”

  “也好。”纪平点点头。

  我给他找来一些洗澡用品,替他开好水,然後将他领到卫生间。

  一切办妥後,回到客厅里沙发上坐著,听著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产生了一种鹊巢鸠占的错觉。

  我笑了笑,暗骂自己神经过敏,当初谢晓和小文几乎侵入我这房子的每个角落,我一点排斥感也没有。

  如今纪平只不过刚用卫生间洗个澡,我倒开始学著不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好吧,我还是得承认。

  两个人由普通朋友瞬间上升到同居关系确实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尽管我已经成熟到了追求实际效益的理智年纪,但这实际的速度还是会让人内心产生小小的抗拒。

  过了一会,纪平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拿著我的毛巾擦著头发。

  我刻意逼迫自己忽略掉这神经质的介意,清清嗓子道:“还用休息吗?不然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