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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後一次在家里看了报纸才出门。」山下看看那张上个星期的旧报。其实也没能好好读完,底下的版面还折叠得很整齐。他走到床边,把两个小时前堆在床脚的棉被拉好。「你睡一下吧,天还没亮。」

  「我想先洗个澡。」斗真依然站在房间中央。

  「啊,浴室在里面。」山下指著房间後端,「你的衣服在这里。」他将那袋衣物递过去。

  斗真在莲蓬头下冲了很久的热水,觉得把身上那些被侵入者触碰过的残馀感洗乾净了,才穿上衣服。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看见山下坐在桌边,读那份渡边一家案的卷宗。

  「你先躺一下,要不要喝点什麽?我出去买。」山下听见他出来,便问。

  「现在不用。」斗真在床边坐下来。

  「那我把灯关掉吧──」山下把手边的资料夹阖上,站起来。

  「开著就好。」斗真刚躺进被窝里,又伸出手阻止他关灯。他暂时不想待在黑暗的环境里。

  山下又坐回和室桌前的坐垫上,难得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反而让斗真微笑起来。「你过来一点,陪我说说话。」

  「嗯。」山下把另一张椅垫挪到床畔,背对著床上侧躺的人,靠床头坐下。又沉默了一会儿,「要说什麽?」他问。

  「随便,」斗真看看对面墙边书架上那一排排的书,大部分是法律教科书,还有一些推理小说。「就说你为什麽会去当jing察好了。」

  「啊,我最怕被别人问这个了。」山下略略侧过头看斗真,「可以换个题目吗?」

  「那你自己想话题。」斗真毫不留情地说。

  「好啦……积极一点的答案是,我这种行动派的人嘛,还是比较适合当第一线的执法人员。」山下轻轻搔著耳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所以,还有消极的答案?」

  「消极的,就是──不是我自豪,我有预感自己绝对考不上司法考试。」他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笨蛋。」斗真轻轻地在他脑後敲了一记。

  「对啊,就因为是笨蛋──」山下伸手想m自己头上被攻击的部位,却被偷袭者的手抓住了,他顺势转过身去,面对著床。

  斗真握著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进被子底下。「可是我就喜欢笨蛋。」话一说完,斗真就缩起身子,把脸也藏进被子里。

  山下看著自己棉被下隆起的人形发呆。「啊?」

  「睡前我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想要打电话给你,跟你说,我喜欢你──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一按拨出键,就打了你的电话──」隔著棉被发出的声音,有点钝钝的,可是一字一句都被听得很清楚。山下紧紧反握著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好像怕他溜走。

  然後,没有谁先说话,谁都舍不得打破这世界上最甜美的静默。

  就在斗真快要呼吸不到新鲜氧气的时候,他头上的被子被掀开来。

  门边那扇窗子正透出澄净的微蓝,宣告黑夜终结,天就要亮了,东京还没有醒来。在都会边缘的某条狭小巷弄里,一个吻正在发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