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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从褡裢里摸出一盒子药膏,一壁摇头。望望我,叹气,再摇头,咂嘴“这位爷别的地方就没个撞伤扭伤风湿关节腰腿疼痛甭管什么症候,我王大膏药一膏药下去,包好绝对货真价实,十足的真狗皮”

  送走了王大膏药,客栈小伙计又来提个醒“几位爷若是当真等赶路就赶快。不然恐时候来不及。”

  小顺跟我建议不如停一天养养我的眼,被我一袖子甩了回去“不就青了些么,又不碍事,养什么”小奴才不敢多言,收拾车子去了。

  客栈老板还打包赠送了一袋粽子。出城上了大路,日头炎炎黄沙漫天。我在车里与苏公子没甚话好说,剥了个粽子解闷,也算应个端午的景。

  走了两三个钟头的路,车外头忠叔一声吆喝,车忽然慢慢停了。我手里攥着半个粽子掀起帘子,忠叔往前面一指“爷,没路了。”

  我下车举目望前方,方才晓得为什么客栈小伙计投胎似的催我们快走。百米开外,一道阔水,奔流滔滔。我太阳下眯起眼“这,不会就是黄河罢”

  苏公子在我身后打帘子下车“原来走到黄河了。”

  靠真是黄河。

  符卿书勒住马头,手遮在额前向前看了看“再往前走,找个船家,天黑前赶到对岸客栈应该绰绰有余。”

  忠叔依言对骡子吆喝了一声。我与苏公子跟着车走了百十来米,到了河岸边。

  左右望去绵延万里。空荡荡,荒凉凉。只看见一个小渡口,搭着间歪歪斜斜的小棚子。门口依稀两个黑点。

  两个黑点是两个老大爷,正在嚼烟草。斗笠底下抬头望望我这一行人等。吐出烟渣一招手“来罢。”

  来罢我左右看看,符卿书也愣了一愣。两个老爷子站起身,我堆起笑脸“大爷,我们是”

  其中一个老爷子正正斗笠“不是过河的么我渡你们过去先说好,只能渡人。牲口同这车可驮不过去。”

  连苏公子的脸也绿了。两个老大爷不比忠叔年轻,加起来绝对将近一百五十岁。渡我们六个大老爷们过河还不如指望那两头骡子把我驮过去。

  我惟恐伤了老爷子的自尊,小心翼翼地问“这渡口里就没有别的船家。”

  老爷子斗笠底下眯起眼“有倒是有。不过今儿端午,都到城东赛龙舟去了。只有我们两个老伙计看生意。”冷笑一声,“若几位客人看不上咱这两个老壳子,就在河边你那车里对付一夜,明儿再过罢。”

  我陪笑“哪里的话,老江湖才有经验,只怕您不肯渡我们哩。哈哈”

  一句话出口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符卿书冷冷地剜了我一眼。苏公子也甚是不赞赏地微微摇头。两个老爷子满意地笑了“这位公子说话有见识。羊皮筏子就看个工夫。比那蠢力气摇橹的,讲究多着了。”

  我眼冒金星,倒抽一口冷气。羊皮筏子

  羊皮筏子不长也不宽,一次只能坐三个人。一人一个角,加上梢公正好平衡。

  我蹲在其中的一个角上啃粽子。

  另外两个角一个坐的是苏公子,一个是符小侯。两个人居然聊到了一处,在品评风景。文绉绉引着典故酸句。老子听了三句就犯晕。索性再从袋子里摸个粽子解闷。蹲在羊皮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