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我要是两条腿都有同样的力气,才不会受她欺负!”她踢凳子泄愤。

  “嘘——”淳于扬示意别说话。

  那女人并没有跟进屋,而是在天井中徘徊,大约在担心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会害到她。

  唐缈问唐好:“家里有纱布和消毒药水么?”

  “有。”

  “在哪儿?我去拿。”

  淳于扬说:“别走,唐好身上的伤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你们三个必须呆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以我鞭长莫及。”

  唐缈望着门外说:“你又能怎样?那婆娘似乎不讲什么道义,搞不好连唐画都会欺负。”

  自觉立了一功的唐画突然细声细气地说:“少了。”

  “少什么?”唐缈问。

  “少了人。”

  唐缈顿时一惊:“对啊,那个乡里来的姓周的去哪儿了?”

  周纳德两天来就睡在堂屋,照理说他应该是最早和那女人对峙的人。

  “不远。”唐画说。

  顿了一两秒,她又指着说:“那边。”

  唐缈突然发现这个小丫头只要能够镇静下来,是个条理非常清晰的人,如果她的眼睛能看见,如果再长几岁,如果语言表达能够跟上,她将远比同龄人成熟。

  周纳德果然很快出现了。他从后头的小角门进来,穿过走廊,时不时提一下裤子,重新系一下皮带,很漫不经心的样子,路过厨房时还探头看了一下,仿佛在看唐缈是不是在里面。

  迈进堂屋,他见里面点着灯,而且一屋子人,反倒吓了一大跳,问:“怎、怎么了?现在天亮了?”

  天当然没亮,而且夜还将很漫长。唐缈没好气地问:“周干部,你去哪儿了?”

  “我拉屎去了啊!”周纳德说。

  “拉屎跑这么远?”

  周纳德说:“在我们老家那边,农民连随便拉泡屎都舍不得,都得憋着上自己家地里拉,权当给庄稼施肥,所以我憋着去地里拉了啊!”

  淳于扬有轻度洁癖,听不得讲什么屎啊尿啊屁啊,弄得好像自己没有生理需求似的,他略带粗暴地打断:“行了!”

  周纳德蹭过来坐下,乍见伤痕累累的唐好又吃了一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小唐妹妹,你摔跤了?”他问。

  唐好摇头,对门外努努嘴。

  “在外面摔的?”他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天井里?”

  唐好还是摇头。

  周纳德便一头雾水地走出去,又被女人用枪抵着胸口,退了回来。

  唐缈终于明白刚才淳于扬频频告诫的用意:如今不是冷兵器时代了,那女人不但有尼龙绳,还有枪。

  “真……真的假的啊?”周纳德啼笑皆非,数秒钟后才意识到不是开玩笑。

  “真的假的啊?”他重复,脸色渐渐青白。

  那女人把他逼回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