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张蜜猛然抬眸,“你和她?!”

  陆时延身子前倾,对张蜜说:“是的,我和她在一起了。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儿。意外吗,张蜜?你欠的债,却要你女儿来还。”

  他明明在笑着,语气听起来甚至是和善的。

  “只要你去自首,程澈什么也不会知道,她的人生轨迹将照旧运行。”

  他在赌,赌他和张蜜,谁更心狠。他不怕输——大不了一切推翻重新来谈。

  但张蜜怕那个“万一”,怕他抖落出真相。

  程澈和林骏是深扎在她心里的刺。时间越久,就越难拔出。因为刺早已和血肉长在一起,连根拔起会将心脏一起破坏掉。

  张蜜的脸色瞬间变了。室内的暖气很足,她却如坠冰窟。

  程澈在门外站着,感觉腿有些麻。她靠着墙慢慢坐下,双手抱膝。

  门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妈妈不是真的妈妈,男朋友不是真的男朋友。

  “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这是陆时延说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如此陌生。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他是以什么心态看她一次次靠近他,甚至对她说“我喜欢你”的呢?

  程澈把头埋在膝盖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陆时延走了出来。

  “程澈?”陆时延的眼神慌乱,他蹲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蜜听见外面的响动,踩着高跟鞋急匆匆走了出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女儿。她怔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那是一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容,神态是没经历过风雨的温室花儿的娇憨。

  程澈没看她,只是定定地望着陆时延:“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时延伸手欲抱她起来,“回家再说。”

  “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程澈躲开他的手,声音倔强。

  “是。”陆时延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感觉心被剜去了一块,空空落落,钝钝的疼。

  程澈转头看向张蜜。

  她一字一顿。

  “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是程芸桦。”

  陆时延看到她放在地上的外套,无力地说:“澈澈,别闹,先回家,我再跟你解释。”他把她打横抱起,程澈没有反抗。

  陆时延打开车门,他把程澈安置在副驾驶上,自己拉开另一边车门。

  程澈很老实地坐着,没哭也没闹。她越是平静陆时延就越是慌乱。

  “小时候我问我妈妈,我怎么长得和你不像。我妈妈说,我长得像爸爸。我说我不要像爸爸,我要像妈妈。”

  “她怕我受委屈,每次认识新的叔叔都会问我的意见。但一直不肯再婚。”

  “后来我跟你谈恋爱,她不高兴但也没逼我和你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