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烈烈,再加上这些年不时的翻旧账,让镇上的人想忘都忘不了,以至于已经过去了五年了,陵离还是没能从耻辱柱上解脱,只要他一上街,大家要么指指点点,要么就避瘟似的避得远远的,基本上没人愿意去跟他搭话。

  他就这样顶着骂名,带着个傻孩子在镇上艰难度日。

  苏景阳当时听了,觉得很难置信,但他虽然跟陵离就说过几句话,可是莫名的就觉得陵离不是像人家说的那样不堪。

  苏景阳也有问梁路,说陵离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梁路想了想,才道:“大概,是那个老捕快的骨灰长进这片土地里了,他就走不了了吧。”

  在破庙都能安然入睡的苏景阳此时却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想着陵离,想着那天自己关心时陵离那些微愣怔的神情和他不停的轻咳声,想着那天陵离的小半碗粥,还有陵离那句语气平常的:“别放在心上,他们就是故意针对我的。”

  越想心里越难受,胸口沉甸甸的。

  大约是直觉吧,又或者他对陵离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好了,苏景阳总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他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别的先不说,现在自己手里头有预支的工钱了,报答陵离借碗的恩情还是十分必要的。

  苏景阳过后几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店门外瞟,但都可惜的是,没能再看见陵离经过的身影。

  梁路又来过两次,苏景阳有心想向他打听陵离的住处,但又怕他多问,话到口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由于店里生意不错,苏景阳大多数时候都很忙,时间也过得很飞快,又要到五日之期了,可是他手心里的红痣颜色仍旧没有变深。

  苏景阳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再加上因为陵离的事情心绪有些纷乱,搅得他不太安生。

  他知道晚上肯定又难入睡,所以他索性先不睡了,趁着月色星光正好,苏景阳将店门半掩着,坐在还有些发烫的阶梯上跟在门口露宿的老乞丐聊起了天。

  老乞丐脏污的手拿着苏景阳分他的半个馒头啃起来,浑浊的眼睛望着夜空,目光渐渐变得悠远起来。

  苏景阳定睛一瞅,顿时就知道了——这位,一定是是有个故事的人。

  还别说,真的被他猜中了。

  原来这个老乞丐以前是容城的人,他说他当时算触犯了律令被逐出来的,回不去了。现在倒是能回去了,可他的家人早就不在了。

  苏景阳唏嘘了一会儿,不由好奇的打听道:“容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他来这以后,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容城了,而且感觉那个地方很特别。

  好在老乞丐没有在意他居然会问这么没常识的问题,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略微老态沙哑的声音解释给他听:“那里啊,是个出来难,进去也难的地方。”

  原来,这个容城说起来是座城,但是已经独立存在足足快两百年了,现如今人口也有七八十万,有自己的律法和制度,农耕经商井井有条,相当于是一个小国家了,但也不知为何,容氏一族虽然统治着整座城,却一直没有称王。

  容城地理位置和环境都很优渥,物产资源丰富惊人,而且就处在大临朝的边界处,离苏景阳现在所处的小镇也就一山一水之隔,站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