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

  你向我提出这个问题太好了。这种个人影响是我们最有力的武器。

  这是我们引入分析情境的新的因素,通过它我们可以使分析流畅地进行。我们的解释中的知识内容不能起到这种作用,因为患者分享着对他周围的生活天地的种种偏见,不免和我们的科学界评论家们一样不相信我们。一个神经症患者之所以在分析中予以配合,是因为他相信分析者,他之所以相信分析者,是因为他对分析者的形象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充满感情的态度。

  孩子也是这样,只相信他们所依恋的人。

  前面我已经对你讲过我们是如何利用这一特别大的“暗示”影响的。不是为了抑制症状——这就是分析疗法与其他人精神疗法的区别所在——而是作为诱导患者克服其抵抗的动力。

  “哦,要是这一点成功的话,是不是接下去一切都能顺利进行了?”

  是的,应该是这样。

  但是实际上还会出现一个意料不到的复杂情况。分析者最感惊讶的也许是发现患者主动与他建立的情感关系是具有十分独特的性质的,最早尝试分析疗法的那位医生——不是我本人——遇到了这种现象,但不知道如何对待。

  因为简单说来,这种情感关系具有恋爱的性质。

  这很奇怪,不是吗,尤其是如果你考虑到分析者根本没有挑动这种情感,反倒是竭力与患者保持距离,从不让自己感情冲动——如果你还了解到,这种奇怪的爱恋关系根本不顾及其他任何真正有利的条件,以及个人魅力的各个方面,如年龄、性别、社会地位等等,你就会更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爱恋是完全强迫性的。这并不是说自发的爱恋之情不能有这种特点。你也一定知道,事实往往与之相反。但是在分析情境中,这一特点完全有规律地出现,对此无法作出任何理性的解释。

  人们不免会认为,患者与分析者的关系所必需的只不过是一定程度的尊敬、信任、感激和人与人之间的同情罢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这种关系中还有这样的爱恋之情。这本身就使人感到是一种病态的现象。

  “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这对于你的分析目的是有利的。

  要是一个人产生了爱恋之情,他就会表现得顺从,他就会为了对方做出一切牺牲,承担一切义务。“

  是的,一开始确实是有利的,但是一旦这种爱恋之情变得更深,它的整个本质就会完全暴露出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同分析任务格格不入的。

  患者的爱恋之情并不满足于顺从;它会提出种种要求,需要得到感情上和感官上的满足;它要求独占对方的身心,产生妒忌,还会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其相反的一面——要是达不到目的就会随时产生敌意和报复的愿望。同时,就像任何爱恋一样,它会驱除其他任何精神材料;它会扼杀对治疗与痊愈的一切兴趣,简而言之,它无疑已经取代了神经症,我们的治疗工作也无疑造成了以一种疾病形式驱走另一种疾病形式的结果。

  “这听起来真的叫人感到失望!

  有什么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呢?不然分析治疗就不得不放弃了,不过,要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在每一次分析中都会发生同样的情况,那就根本不可能完成任何分析了。“

  我们起初总是利用这一情境以便从中学到一些东西。然后我们所学到的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