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
��下的衣服。

  老人仍然不动声息,手中树枝上的内家真力,依然那般沉雄凝重,丝毫不曾发生变化。

  石轩中无法开口说话,心中一急,只好用眼睛示意朱玲不可如此。只见他眼皮一眨之时,身形便直沉下去,已自深达一尺。石轩中微嘿一声,其力陡增,竟把对方的树枝压得向左方偏了寸许。原来他一双足陷入地中越深,便越发能够借力。此所以若果两人俱陷入地中一尺之深之时,因双方均已能够发出全力而再没有缓冲余力,便非两败俱伤不可。

  朱玲大惊道:“石哥哥,我不管事后你如何责罚我,但如今形势危急,唉……我如何是好呢?”石轩中虎目中s出奕奕神采,表示出他心中的欢喜。

  要知朱玲本是个任性的女孩子,尤其在这种事情上,不大讲究是或非。只求于自己有利,便可以出手。但如今她居然会有不知如何是好之叹,足见她的观念已改变过来。

  生命诚然重要和宝贵,可是有时也不能为了生命,便可不分是非。

  朱玲当然明白石轩中的心意,更加不能真个出手。只见那红睛老人手中树枝渐渐扳回原状,但因脚下尚有余地,故此身形也微微下陷。看来大约那老人再沉陷寸许,这两个一代高手,便得伤折于当场。

  她倏然运足功力,举剑向那交叉着的长剑和树技之间砍下去。只听闷响一声,她那柄锋快得可以斩开石头的宝剑,此刻却有如砍在败革之上。不但没把这两般兵器拆开或砍断,反而被双方的真力震得退了半步。

  她尖叫一声,狠狠举起宝剑,向着那红睛老人。适好这时旋转的强风把她的面幕吹起,露出丑陋可怖的脸庞。老人一眼瞥见,霜白的长眉轻轻一皱,石轩中趁机又把他身形压沉寸许。

  这刻两人的双足都深陷地下达一尺之多,彼此都明白死生在顷刻之间便可分别出来。不约而同一齐吸气聚力,同时摒除万虑,把一身真力都运化至极精极纯的境地,然后徐徐运布在兵器上。

  朱玲左手按住飘过来的面幕,右手太白剑忽然无力软垂下来。心中悲哀地想道:“石哥哥面慈心善,磊落光明,我何忍替他留下抹不掉的污点?这个老人分明是衡山猿长老,我如使石哥哥杀死他,石哥哥一定奔赴衡山,束手任得衡山派的人杀死报仇,天啊……”

  石轩中那张白玉也似的俊面上,突然浮起一层红晕,红白分明,极是好看。

  对面的老人那双红眼似乎要冒出火来,满面白毛和须发都无风自动。

  朱玲突然尖声大叫道:“请你们都不要增加力量,听完我几句话后,再尽出全力不迟。”她深深瞥了两人一眼,但这时他们都不能出声回答,因此四周一片阒静。

  朱玲又道:“老人家你想来定是衡山前辈猿长老了。以我私意测度,这次要石哥哥试上三招,必定没有恶意。石哥哥当然更不可能要对猿长老怎样。因此目下的情势是大家都骑上虎背。”说到这里,只见石轩中玉面越红,猿长老的形相也变得更加威猛。

  她心知这等内家真力一拼上,已变成有进无退之局。尽管两人心中想暂时不发真力,但因双方已到了暴发边缘。譬如逆水行舟,却还多了致命的凶险。是简直不能停顿,非源源发出内家真力不可。只看石轩中的样子,已知危机一发,再也来不及多说。

  好个朱玲当机立断,把心一横,闭目叫道:“石哥哥,你听我喊到三字,便立即收力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