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丫头带那女子进来便退出,屋中仅剩我二人。那女子叩头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我挥手着她起身,问:“你叫甚名字?”

  那女子道:“奴家姓张名菁。”

  我问:“可识字?”

  那女子道:“随父亲习过几年。”

  我问:“看你似是读书人家女儿,怎生落得这步田地?”

  那女子道:“奴家乃济北郡人氏,父亲乃一介读书人,教授村里孩童习字,家中虽不富裕但亦有盈余。去年夏日,家乡突遭瘟疫,四乡病死多半,所幸奴婢所在村中并不太甚,父亲便携母亲与奴婢逃离家乡欲投奔娘舅,怎奈半路被偷儿窃去财物,便一路乞讨到太原娘舅家,谁料连年征战,娘舅家已不知搬往何处。母亲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丧于太原。奴婢父女别无他法便又南下至中都,欲在此地以代人书信为生,怎知父亲思念亡母也去了。父母仅有奴婢一女,我奴婢怎能看父亲曝尸街头?只求卖身葬父,……今日遇到公子伸手相助,此后菁儿必誓死跟随公子,只求公子莫要见弃。”

  我看她虽说的凄苦,但却强忍着眼泪,不想惹我不悦,便也心下敬佩了几分。我最敬佩坚强之女子,若在现代,自然多得是,但在这西汉怕真不多。看她这般坚强倒也顺了我意,不由喜欢,便欲上前拉她安慰。

  谁料她见我拉扯,便生生躲开,叩头道:“菁儿卖人不卖身,求公子成全。”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这身装扮所至,刚才一直沉思并未换装,必是引起了她的误会,便笑道:“莫要惊慌,我与你一般是女子,只因今日出门便着了男装,快快起来吧!”

  她惊讶地看我,我笑而不语,唤小丫头进来帮我更衣梳妆后,她面露喜色,道:“小姐换过衣裳真是天壤之别,以小姐这富贵之身,菁儿何德何能劳小姐搭救!”

  我叹道:“我原与你一般均为苦命之人,只因遇了贵人才有了今日荣华。我乃是寄住在这王府之中,你他日行事时定要有眼色,可知?你跟了我虽衣食无忧,但须得小心行事,不然我都自身难保,怕是也会连累了你!”

  菁儿马上悟明白了,道:“菁儿省得了!小姐莫要担心,菁儿必备加小心。”

  我颔首。这丫头倒也真是聪明伶俐。

  一日我陪薄姬下棋,见她魂不守舍,便问:“娘娘可是有何心事?”

  薄姬叹道:“两月后便是先帝忌日,先帝虽未与我恩爱,但毕竟乃我夫君。我想随恒儿一道回长安拜祭先帝。”

  我惊。自刘盈登基以来,吕后的手段越来越毒辣,此时薄姬若再去长安,怕会引起吕后的不悦。原本薄姬在这代王府中吕后怕是早已忘了这号人物,但薄姬要主动出现在吕后面前,那曾经的些许不满或一个不小心均可引来杀身之祸,没准还会连累刘恒。但薄姬非刘恒,我不能坦诚布公地对她分析利弊,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我找了个借口匆匆告退。据说刘恒三日后便要起程去长安,剩余的时间已不多了,必须尽快和刘恒商量个权宜之策。

  我上刘恒的书房去找他,不在,又去寝宫,丫头说一早便出去了,最后在后花园找到他时,我已累得满头是汗,刘恒见我急匆匆赶来,便笑问:“又上哪里疯癫了?”

  我看他正与几个谋士谈天说地,还悠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