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都不肯撒手,有一次争得狠了,周若水气不过,哼了一声冷不丁一撒手,塑料盆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板上,一时间,到处是水。李林国忙去找拖把抹布,周若水哼了一声,转身进房把门一关再无声响。徒留了个李林国湿了拖把傻了眼。

  如此几日之后,看看周若水对自己虽说是冷眼相加,但也没掀起家庭里血雨腥风,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周若水生几天气就好了。如此一想,李林国失却了赎罪的细心和耐心,状态慢慢放松起来,过不了几日,又恢复了争吵前的状态。

  转眼就到了春节。李林国张罗着回老家过年,要周若水准备些年货。谁知周若水只说了两个字“不去!”,更别说准备年货了。

  李林国无奈,大年三十放了假,一个人拖着大包小包,带着小龙,挤上了去丽水的车。客运高峰,人多路远,这孩子还得抱还要闹,一会儿饿了一会儿睡了,一会儿累了一会儿哭了,六个多小时的高速路程,再加上打出租车,转中巴车,这一路上折腾,把个李林国累得够呛。早上八点多出的门,好不容易到家,刚能赶上年夜饭。

  第七十节 八仙桌缺一角

  李家一家团聚,三代同堂,独缺周若水。其间,家人关心问起,李林国不得不说周若水突然发烧感冒了、坐不了长路车、在家休息如此云云。弟媳娟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吃饭其间,搂着李小龙就有一句没一句:“小龙啊,你妈妈来不了,晚上婶婶带你噢,这读过大学的人啊,懂得多,讲究也多,这养出来的孩子就是比我们这些乡下的好,身体好又不认生。哪像我们琪琪啊,跟乃乃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瘦!不过话说回来,哥,这大婶感冒也真是会挑时候,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赶上大过年的,连口团圆饭也吃不上,这一张八仙桌就独缺她这个角呢。你说对吗,哥?”

  李林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回答什么好。弟媳妇娟华高大壮实,皮肤又黑,弟弟却白脸清秀,精瘦精瘦。两人特征鲜明对比强烈,站在一起总让人眼前发晃,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相由心生,两人的性格也截然相反,弟弟为人和善与世无争,弟媳却是里外一把手彪悍无比,也正因如此,本就担心小儿子性格太过优柔的父母对这个小儿媳妇,却是十分的满意。

  毕竟还是父子连心,怕大儿子难堪,做父亲的“喀喀”假装咳嗽了几声,止住了小儿媳的话头,做母亲的也趁机用筷头指着菜,连连劝菜。

  父子仨人都喝了点酒,弟弟不胜酒力,刚喝了几杯就醉了,弟媳妇娟华一迭声的埋怨着,连抱带搀把他扶进了房。李林国还算有点酒量,但酒过三巡,也有点喝高了,还不认输,红着眼睛东倒西歪地要给父亲倒酒。老父亲见状,拍拍大儿子的肩,,把酒杯一放:“好了,好了,多大的肚量多少的酒,别撑着了伤身子。他妈,你扶把他,早点休息吧。到十二点酒醒了再吃个饭,正好一起放炮。”说完就示意老伴,表示到此为止。

  李林国其实倒还没真醉,只是心里面堵得慌,适才当着全家人,做大哥的被弟媳此此奚落,实在落不下脸面。这酒,正好应了发泄和苦闷的作用,而这醉,却又有了掩饰和躲避的意味。听得父亲一番话,李林国正好骑着驴子下坡,脚步踉跄,半推半就的进了房,软在床上不动。任着母亲帮自己脱了外衣裤子盖上被子,直至听到关门的声音,李林国这才睁开眼来,拿手垫着脖颈,看着房梁发呆,听着窗外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孤单、失败、凄凉、心酸、难堪突如其来,一会儿,眼前竟湿蒙起来。

  第七十一节 临门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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