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知大仲马竟直言不讳地说:“她可怜?她该感谢我呢,要不是我想从她身上淘弄点灵感,我会陪一个又胖又老的婊子睡几个月的觉?笑话!”

  后来,大仲马出了点麻烦,教莫小白领他见王绝户。大仲马没跟他说是什么麻烦,莫小白就猜又是男女私情。

  两人打辆出租车一路来到小城,停在了王绝户的院门外。莫小白那时与王绝户并不熟识,和大仲马进屋时还有些忐忑不安。大仲马听说过王绝户的大名,自然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和老头子寒暄着,说要测的这件事是自己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弄得不好要身败名裂的,就详细地跟王绝户讲事情的经过。

  原来有个念护校的十七岁女孩,一直痴迷着大仲马的十四行新格律爱情诗,慢慢的爱屋及乌,又痴迷上了作者,打听到大仲马的住址,就撇下学业,常常在大仲马的大门外转悠,希望能与诗人不期而遇,好一诉衷肠。一次,那女孩子转悠到夜深了还不肯离去,便被一个过路的歹徒给强暴了。公安机关找大仲马调查此事,大仲马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一时被那小女子的痴情所打动,另租一处房屋,两人便同居了。接着是那个女孩子怀孕,做人流,和父母闹翻,被学校开除,再接下来是被大仲马的一个老相好用硫酸毁容,最后是女孩的父母一纸诉状将大仲马和他的相好告上法庭。如今几家小报的记者正就此事大做文章,那些刁钻的刀笔们已经把这件事渲染得大大地离了谱,将它同外国某政要的桃色事件相提并论,将两件事在报纸的同一个版面上用红色的大字标题猛炒。法院不日就要开庭。大仲马曾找人测过一回,只说他和他的相好两人的卦象都煞气重重,恐怕这场官司凶多吉少。他不明白,老相好毁人面容触犯刑律肯定是大凶了,这谁都看得清的,可自己和那女子不过是两厢情愿的男女私情而已,哪来那么重的煞气?再问,给他测的那人就说不清卦里的玄机了,因此上才百里迢迢地来请教高人。

  王绝户瞄一眼大仲马递过来的一纸卦例,坐在那不紧不慢地重排一卦,沉吟片刻,说:“他测的原也不错,只是有一宗,你那煞气和这件事并无关联,倘老朽所言不差,当是另外一场文墨官司。”

  大仲马听罢一愣,随即手拍着脑门回想着,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双手抱拳举在额顶,朝王绝户连连摇着,就说:“老前辈果是高人,晚辈实在佩服。只因前些时晚辈写了一本小书,里面影影绰绰地骂了一个目前尚在其位的高官,他那秘书便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责令我在一家大报上公开道歉,我却对此未加理会,如今想来必是此事要惹官司。”便问结果将会如何。

  王绝户缓缓说道:“从卦象上看火势炎炎,必以水克之。依老朽所见,这场讼事冬月可望平息。”想了想,又说:“大道清净,红尘扰扰处,无为即是有为。”

  对这后一句,大仲马觉得甚是玄奥,便恭敬地说:“老前辈的‘无为即是有为’一句不啻暮鼓晨钟,能否指点得再详细些,也好教晚辈有所遵循?”

  王绝户沿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所谓大道,乃至刚至柔之道,殊不知世人只知至刚而不知至柔。记住,必先柔顺而后才可刚强,须知齿坚而先没,舌柔而后存。”

  大仲马点着头,知道老头子这番话是在借题发挥,点化自己处世做人切莫招摇做大,否则将自取其辱。王绝户说罢又嘱一句:“好自为之。”大仲马掏出事先准备下的一沓钞票放在王绝户面前,道一声“打扰”,便匆匆地走了。

  王绝户的断语是否能教大仲马彻悟人生,莫小白不知道;但他的心里确乎受到了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