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看清,潘凤梅正大睁了两眼,躺在被窝里冲他笑呢!阮大可坐在那里有点发蒙,口中喃喃着:“这怎么说的呢?这——”潘凤梅却一把将他扯进被窝里,火炭样的身子就偎了过来,两只手上下不住地摸挲。阮大可一时间像是发了高烧,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脑袋里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他想起身穿衣回家,试了几试,却动不了窝儿,像被人施了魔法……

  近些日子,阮大可心里一直毛毛躁躁的。徒弟莫小白在那家中医诊所实习,五天八天的过来看他一眼。红旗白天忙上班,晚上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在干什么。沈秋草始终不露面,不但她不露面,还把小丢丢哄了去,眼下这小东西是只知有“奶”,不知有“爷”。又赶上李雪庸这阵子穷忙,王绝户在红梅饭店坐堂占卜,他阮大可一时间竟没个说话的人了。

  这天,又是他一个人闷在家里。没人说话就坐在那里想潘凤梅,越想心里越躁。走到院子里想透透风,忽听隔壁红兵的屋子里噼里扑噜地响。他怕是那两口子打架,就在院墙这边屏息静听。里面夹杂有隐隐的喘息声,想是打累了。才要转身走开,忽听里面红兵气咻咻地说:“你扭个脖子干什么?”陈露断断续续地说:“不愿见……你那饿狼样儿。”红兵越发气喘着说:“你他妈……才是饿狼。”“胡说!……哎哟!你轻点。”然后两人一通笑。阮大可恍然明白了那边的勾当,急忙退回屋内,心说:“看来这小子也没少喝乾坤混沌汤。这年轻轻的,怎么得了哇。”

  他内心里那一股焦躁在慢慢平息。他从红兵、陈露和潘凤梅身上那份热闹里,更觉出沈秋草身上那份文静的可贵。那次夜晚在小西屋里,潘凤梅对他说过:“别以为你有乾坤混沌汤,我不看重这个,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这人。”沈秋草却不对他说这个,从来也不说。她是把一切都含在那双默默注视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就像月明湖,幽幽的,深深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什么都有。阮大可想,沈秋草自然比不上潘凤梅风流有趣,可潘凤梅的那团烈火又绝不如沈秋草这丛绿草的深情雅致。两个人是不能互相代替的。他慨叹着,造物主怎么就不能将她二人合而为一呢?

  阮大可和潘凤梅的事被沈秋草知道后,她本就是个敏感的人,这一下更伤心了。她死死认定,潘凤梅图的是阮大可的乾坤混沌汤。她也知道,阮大可一准儿是教潘凤梅的风s给迷住了。沈秋草就更不想见阮大可了,她每天只和小丢丢说闲话儿,摆家家儿,消磨岁月。

  潘凤梅从阮大可的只言片语里摸到了这些内情,她更放肆地加强了攻势,三五天来一次阮家。

  阮大可也彻底放弃了抵抗,他开始熟悉潘凤梅这个人,她的体温,她的笑骂嗔怒,以及她那贴心贴肺的亲昵。这女人其实不但貌美,心肠也蛮热的,阮大可在一天天地体会着她的好。每回亲昵之后,他心里都存有那么多的快乐可供咀嚼回味。他什么都明白,他自己对自己说:“我这是快快乐乐地堕落着呢。什么叫睁着眼n炕?我这就是。”

  这一天,潘凤梅来为她妹夫买乾坤混沌汤。阮大可记得前些时候她给买过一回,就问起疗效,潘凤梅说:“你这药神了。本来那两口子眼看着要离婚呢,如今倒好,我妹子说现在她家那人夜里跟个活驴似的。”说完就捂住嘴咯咯直笑。阮大可见她笑得前胸颤颤悠悠的,下边那物便开始活动起来。潘凤梅眼尖,早瞧出来了,朝外看看没人,就对直眉愣眼的阮大可说:“还傻看什么呀?”两个人解带捋衣地舞弄起来。阮大可嗅出潘凤梅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往常浓烈的那种,知道这女人来之前必是将自己细细拾掇了一番,心说,这不是古人讲的女为悦己者容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