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搬出七个生还者,五具遗体。

  才把生还者全背到落石区外围,那些遗体还来不及移动,第二波规模较小但一样致命的巨石雨又来了。

  走闪不及的六人全在崩塌范围内,转眼间两名善人便为义舍命,壮烈牺牲,另两名也受了伤。有护夫命的范源进拉我躲的位置是三颗巨石拱定的下方,数百年来这三尊石敢当彼此间已有最佳的默契,所以当这波落石停下後,那两位受伤的是由范源进与我一人背一个用衣服绑牢在背上,在会滑动的落石间或走或爬的送到三、四公里外那处集合地去的。

  放下那两位後,范源进与我互相检视彼此的手脚,发现的擦伤无数,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一个眼神,我俩便肩并肩的在小碎石无比烙人的柏油路面一齐躺下,看见他闭起眼不再睁开我也决定放松四肢、休息一会,将引来空中救援的任务全权交给那几个还挥得动衣物的伤者们。

  空中救援在二次坍方後的三个多小时才来,两辆直升机先後将生还者载送下山,我俩伤势不重可外伤看起来挺吓人,救难人员不敢掉以轻心,下了直升机继续用担架分别推我俩上救护车。

  到了医院的急诊室,范源进又是一回标准的通知流程,这回家人来得很快,还一来来了五个,在他们抵达这家省立医院的半小时前,范源进总算被我最後的贴心一举彻底消融心防,答应与我交往。

  日本与台湾的国情不同,台湾的医生有些口风没能做到跟日本的医生一样紧,所以我写张字条给急诊室的值班医生,要求他无论谁来问,他与护士们都必须对范源进的病历一律保密,否则大家法庭见。

  虽然手指全破皮,写张字条跟在落石区冒死救人比起来,容易得简直像手心翻手背。但这就跟吃包子的原理一样,不能说吃到第七个包子总算觉得饱,就说前六个包子都白吃了。

  这张字条就像一滴水,却是填满杯子的最後那滴水。

  我滴水穿石的传达我的心意,缓慢但坚定的滴了五个多月,总算在大难不死後,修成正果。

  我的上一段性经验,从交往到滚shangg只花了两个多月。我单恋范源进的时间,超过两个月的两倍。出院後过了两周,我俩进度只到二垒,快憋不住满腔jing+ye,不,爱意的我心急如焚,老想着既然都交往了,就是代表我跟他肯定互相喜欢,对彼此都有那麽点意思了。喜欢是什麽?不就是爱的前身嘛,既然彼此都快爱上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跟他zuo+-ai做的事了?

  那个周六下午,除了生产线加班的作业员,只上半天班的办公室人员全都走光了。我不由分说的将范源进拉进办公室的里间,别有洞天的大房间里床铺、床罩、被子、拖鞋、梳妆台、卫浴设备……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看得他眉都皱了,脸都黑了。

  「你到底在想什麽?」他的表情分明误会我,以为这里间是我搞出来的。

  我赶紧比啊比的,将一切罪过推到我父亲的身上,却打算让我自己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看过我的解释,很得我父亲赏识加薪加两次的范源进不再表示意见,因他怀着感恩的心情敬仰我父亲,只要是人便多少会有护短情结,他自然也不例外。

  你是我的男朋友,对不对?我往他走近一小步。

  这两周来被我偷吻无数次的范源进半眯着眼看我比手语,神情立刻有了戒备:「你问这想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