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
; 他一怔,随即朗笑:“小姐的话,昭人定会铭记在心。”

  不再执拗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收刀上马。临去前,偏首望了眼故主。

  “清曜。”

  乍听这名字,朱雀守猛得一震。鹤卷昭人淡笑,恭恭敬敬,颌了下首:“清曜若成雄才伟略的大德明皇,昭人就做保驾护航的藏人左将。当年红叶祭上,昭人向您许下的誓言,此生不忘。盼殿下回心转意,早日回云桑收复江山。”

  既恨他残忍屠戮无辜百姓,又悯他执着儿时的允诺。望着川津藩的这位少主调转马头,率部渐远,我五味杂陈,叹了口气,对朱雀守道:“你骗我。原来你是有名字的。”

  偏首望了我一眼,朱雀守摇头:“微臣没有骗殿下。这是小的时候,昭人私下替微臣想的名字。他说微臣的眼睛像鸣泉山上的黑曜石,也盼微臣有朝一日能像明瞾大神一样,成为普照云桑的阳光。”

  确如鹤卷昭人所说,柔润如水,明若黑曜。我轻漾开笑:“往后就用这个名字吧,比父皇取的那个顺耳多了。”可想起适才鹤卷昭人恨不能将我吞下肚去的狠戾眼神,忖了一忖,还是作罢,“这是鹤卷少主给你取的名字,如果旁人这般唤你,嗯……许会死无全尸。”

  看我敬谢不敏地摊手,朱雀守失笑:“不过是儿时方便互称的名字,昭人不会介怀。”

  见死不救的佞人赶来前,我与身边的男子临风立在海边,听他道说与川津藩少主之间的前尘。人生得此知己,确已无憾,我颇是羡慕地看着他面带宠辱不惊的澹泊笑容,畅所欲言儿时的宏愿,亡国的失志,而今的坚持。

  “不论殿下将来可否夺回皇位,微臣定会遵先帝遗命,断不容人伤您分毫。”

  未央不惜悖逆茈尧焱,也要将我斩草除根。我冷笑,看是往后这个佞人亦会百般阻我进宫。正是迷惘今后该如何是好,大军姗姗来迟,淡漠回首,佞人一马当先,比之往日,面色更是y冷,未及近前,飞身下马,冷睨了眼我身侧的朱雀守,朝我半低下头:“可请殿下借步说话。”

  谅他不敢在大庭广众,杀人灭口。对隐怒欲言的朱雀守微一摇手,尾随未央走至几步外,坦然迎视他愤懑的眸,我眉峰轻扬:“本宫原就是德藼亲王,实话实说而已。”

  断未料到我会只身潜入守军驻地。更未料到我会破罐子破摔,和盘托出。冷凝我含笑的眸,他漠然告jing:“归氏及侯府存亡,皆在皇上一念之间。还有即大人和他妹妹,勾结倭匪,难逃一死。”

  即使没有明证。莫须有的罪名,照样可以置原是云桑人的即家兄妹于死地。我淡嗤,极是不屑:“未大人宽心。您大可对人言,擅闯军营的那个女子是假借亲王名义的冒牌货。”

  至于他人相信与否,可会有流言蜚语盛行,便不在我掌控之中。

  我挑高了眉,讳深一笑。

  当我带着满身血腥,回到茶庄,只余萤姬一人。太政大臣与其他云桑老臣已被鹤卷昭人的手下趁乱带走,现应是坐在折返云桑的船,飘洋过海,归去他们久违的故乡。听即家妹妹义愤填膺地数落忘恩负义的舅公,我惟是一笑。身边的每个人皆有自己的无奈与苦处,只是所有的无奈与苦处聚拢之后,便成旁人的悲剧。这些背负沉重过去的老臣走了也好,至少免成茈尧焱主仆制挟我的筹码,令我无甚后顾之忧,悄然离开这座终予我梦魇的小岛:“再过三个月,客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