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满眸痛惜。我笑了一笑,倾身轻吻他的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斥词,可他显是不愿善罢甘休,尔后的日子即使再忙,亦会按时回府监督我用膳。

  “咳咳……”

  兴许只有此时,水火不容的两人方会尽释前嫌,默契无间。只要旖如清一清嗓子,他便会放下手边的公文,夺过我磨蹭的筷子,直到碗里堆满小山高的食物,方肯罢休。

  “夕儿的脸若是圆润些会更好看。”

  女子皆爱美,偶起兴致,为我描眉,他总是笑着诱惑。因是我日渐清瘦,他常说要把我养胖些。可心里担了事,即便山珍海味,亦是食不知味。

  “客相授意朝臣推举尧焱摄政监国。”

  前有梵、应二家覆亡,后有客、归二氏两败俱伤。内忧外患,除了西方的伽罗国一如往昔,相安无事。羲和国的几大夙敌陆续入侵,现下北方战事消停,朝臣松了口气之余,更是深知羲和国已然经不起另场浩劫,惟有推举新君,方可安定。因而不少大臣上书拥戴,兰沧侯更是了得,九皋国适才回撤,儿子尚在前线布防,便抽调镇守后方的五万繇州军南下,助外甥登位。

  “我和父侯各有半枚兵符,他亦可名正言顺地调动繇州军。”

  亦不顾九皋国撤兵,许只是暂作休整,不日卷土重来。兰沧侯调兵南下后,客平如虎添翼,苍秋率军凯旋前,已将归氏回东南一带。

  十一月初五,禺州琼山一役,东军落败,客氏乘胜追击。

  十一月初十,活捉归氏祖孙三人。原要就地处决,可因是兰沧侯得外甥暗授,力保归氏祖孙,恐其反戈相向,客氏终是应允,将三人押回枺臣嘟?br /

  “卸我左臂右膀,我安分去他身边。”

  留归氏三人性命,其心可昭。我木然一笑,“看是只有我乖乖入宫,再寻机会杀了他。”不无意外,瞥见苍秋面色一沉,摇首莞尔,我平静道:“如果我有这个命的话……”

  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们皆心知肚明,我许挨不过即要到来的寒冬。可即使是死,他亦不放手,定要我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听说伽罗国有位神医,妙手回春。不论如何,咱们去试试。”

  如若同是死在路上,我宁可听从苍秋的安排,随他同去伽罗国。如若撑至洛妃泪的故乡,大难不死,我和苍秋许可能苦尽甘来,等到将来局势稳定,他便会前来和我团圆。如若不然,死在他怀里,亦强过进宫受辱。

  “如若尧焱遣人前来,便告与他,你已重病故世。”

  虽是不甚吉利,可做戏自要做得真。临去前,满轩缟素,我躺在棺材里,满耳悲泣,出得侯府,很是自嘲。可一想到茈尧焱竹篮打水一场空,淡漾冷笑。待是一路颠簸,来至苍氏的宗族陵园,众人散去,独自留下悼念亡妻的云二少爷方才撬开棺材板,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紧紧相拥:“委屈你了。”

  我摇首,由他扶起身来,正要走出棺柩,却是遥遥望见朱雀守静立在远处,淡凝而视。

  “他执意留下,我拗不过他。”

  亲近之人皆知我不过假死,金蝉脱壳,以求流亡他乡。朱雀守亦然。举步走近,彼此深望良久,我微一苦笑:“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你失望。”

  越逃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