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着铜盆里的清水,顾影自嘲。

  前生不美不丑,转世后反而生得极美,以至我同为女人,初见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也是久不能移眼,总算见识何为风华绝代,也隐隐猜知这个得天独厚的美丽女子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树大招风。自古后宫是非地,妃嫔为了争宠,或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向来明争暗斗。如果这个女人如果出自后宫,卷入谋逆,招来杀生之祸,也不足为奇。可如果是皇帝的妃子,必是隆宠。即使不是枕边人,也是帝王心中至爱,否则一介阶下之囚,怎可能这般衣食周到。

  无奈笑笑,连日无所事事,整天胡思乱想这女子的身份,有时生搬硬套小说里千篇一律的情节,试想原宿主本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女,与皇帝一见钟情,因为误会反目成仇。可临水自照,这女子面带稚气,至多十六、七岁,而那天在囚室外见到的斗篷男子听声音也有二十来岁,就算古人早婚,这位皇子辈分靠前,他的父皇也该年近不惑。怎么想都是皇帝陛下好色,对这个刺客惊为天人,石d藏娇。或者老夫配少妻,这个年纪尚小的妃子遭妒忌,被人栽赃嫁祸后,皇帝感到事有蹊跷,才迟迟未有处决。

  深深一叹,事已至此,只能自认倒霉。起身走回石床仰面躺倒,凝望碜水的d壁,暗想前生虽是独居,可总有乐子可图,不比现在只能翻白眼,数苔藓。回想往日在东洋岛国留学工作,暗嘲自己甚至失了躁郁的气力。如果枢木见到我现在这副德行,定会如释重负,再不会一见面便打趣他这个心理医师也要步我后尘,反成躁郁症患者。

  想起前世勉强算是恋人的男人,苦笑了笑。侧过去抱头蜷身,闭起了眼。

  十几天来都是这样昏沉度日,不过独居养成的jing醒,听到有人开锁,立时睁眼,以为是那位送饭的婆婆,暗想如何告诉不识字的老人家,我食素,请她明天送些清粥小菜过来。坐起身,却见两个身着斗篷的男子一前一后步下台阶,我一瞬惊诧,即便了然大限将至,淡淡苦笑:“可容我梳梳头发?”

  前生独居他乡,工作忙碌,剪短发既是方便打理,也因为那个曾说我留长发好看的人早已不在人世。虽不知这身体的原主人可有恋人,但这等花容月貌的少女定不愿披头散发,狼狈赴死。可惜手边没有梳子,只能手指蘸水梳理。来人也不催促,静默立我身后,半低着头,很恭敬的样子。想来这二人应该不是那位趾高气扬的茈姓王爷。笑了一笑,我平静问:“有没有束头发的东西?”

  近前一人闻声抬头。墨瞳深不见底,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神情淡漠,谦恭中隐有几分凛然倨傲。看着这个俊美异常的男子,不知为何,心没来由地一痛,对他有种说不清的熟悉,可比起我刹那异样,面前的男子显是诧异,对我淡淡审视。笑了笑,我坦然以对。他皱了皱眉,敛容放下斗篷帽子。黛蓝束额,及颈墨发,我有些困惑他为何留短发,可另一人放下风帽,就是书中常见的古代武将发髻,心想面前的男子未蓄长发,应该是有隐衷,男子已经解下束额,恭敬递到我面前。

  “不用……”

  虽不是发绳,可古人将贴身事物赠人多有深意,可他眼里并无半分绮念,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大大方方地接过:“多谢。”

  他低头施了一礼。身侧俊秀的颀长少年面色沉静,眼神却是意味深长,见我转头看他,浅笑欠身,似乎诚惶诚恐,却隐隐狡黠。望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少年,我皱了皱眉,将三指来宽的束额折了两折,将头发束成一股:“走吧。”

  可两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