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好像刚才一直在迷雾里行走,恍恍惚惚不知真假幻梦,而现在,终于碰触到了某种东西,和现实重新建立起了联系。

  文涛打了个激灵,“卧槽,你发烧了?告诉你,哥我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我不搞基!”

  庄锦莫名其妙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文涛:“……”

  他看着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室友,一阵牙疼。

  作为一个开心说“卧槽”、惊讶说“卧槽”、愤怒说“卧槽”,偶尔赶时髦说个“fuck”的男人,文涛的词汇量十分贫乏,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室友刚才的那种声音,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忽然灵光一闪,“我懂了,节日快乐!”

  庄锦:“……”

  鸡同鸭讲。

  在枕头下找到了自己的耳机——天知道他昨晚睡觉怎么会没发现的——文涛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寝室,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是:“对了,你没去约会?我先撤了,祝你成功上垒哈,兄弟!”

  “……祝你躺赢。”

  大三了。

  庄锦记得很清楚,在愚人节之前,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明明是许多年前的记忆,随着重生,却清晰地仿佛就在昨天——实际上也就是昨天。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的话:“如果明天说分手,你是不是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别天真了,庄锦。除了一张脸好看点,你还有什么?我知道你想说你以后会是个成功的演员,可那只是理想,理想懂吗?你该长大了。”

  被甩了。

  庄锦翻了翻自己的抽屉,从中找出了和大学寝室画风非常不符的东西:红酒和酒杯。

  他打开瓶塞的动作很娴熟,甚至称得上优雅,唇角含着奇妙的笑意看着殷红的液体注入透明的杯中,而后举杯,自语:“cheers.”

  的确值得庆祝。

  如果重生的时间早一天,他就不得不应付一个分手场景,如果更早,那糟糕了,他得面对一个注定要分手的女友。现在,刚刚好。

  “叮”,热水器的声音。

  水已经准备好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仿佛要洗掉蜕去的旧皮,庄锦穿上睡衣,对着镜子把过长的流海撩起,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帅哥便出现了。头发还是交给发型师吧,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先睡一觉。

  寝室的布局,书桌和柜子在下,床铺在上,睡觉的时候,不会那么容易被打扰。

  梦境宛若现实的倒影。

  庄锦短暂的一生匆匆而过,交织成无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