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进宫帮陈子恒说情,当今圣上名叫赵端,天命之年,身着盘领窄袖团龙长袍,正在后花园里雕琢玉刻的八角亭下执笔作画,画得正是高山流水,草堂幽居。

  他瞥了眼亭外赵郁说道:“大事不来找朕,鸡毛蒜皮来得倒勤。”

  赵郁笑道:“儿臣也是怕父皇替我担心。”

  赵端哼道:“别当朕不知道,您母妃哥哥不在宫里,你便不爱过来。”

  赵郁行礼:“儿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仗着朕不舍重罚于你,什么都敢,先过来瞧瞧朕的这副新作如何。”说着蘸了蘸笔,又勾勒几画。

  赵郁才迈开步,赵端便问道:“你不是伤了后背?怎么走路还瘸了?”

  “是儿臣......不慎崴了脚。”赵郁回想徐风堇那日将他独自扔在树上,不禁头脑发晕。

  赵端撇撇胡子:“果真是愚笨了。”

  赵郁:“父皇教训得是。”

  赵端不全是个好皇帝,却是个顶好的书画家,寥寥几笔尽是空濛山色,轻烟缥缈,又添几笔便绘成一副避世桃源,让人心之向往。

  父子二人就这副画谈论一个时辰,赵端还草了一副秋景,画起亭台楼阁:“陈栋毅的儿子让他自己去管教,朕且给他一次机会,谁若参了,就当没看见。”

  赵郁帮着洗笔:“谢父皇。”

  赵端将笔放下,拿过内侍递来的白绢擦手:“先甭谢,旁人的儿子我是不管,但是你,我且得管管了。”他没称朕,俨然是要与赵郁亲近,便直接道:“过几日外藩世子来访,朕要你在府上接待,再带人四处游玩一番。”

  赵郁无法推脱,只得应着,此次宫里没白走一遭,还揽了点儿活计回来准备,马车缓缓停在王府大门,程乔要扶赵郁下车,赵郁摆摆手道:“先去让厨子准备宴客清单,待会拿来让我过目。”

  赵王爷双脚落地,微跛着进了自个儿宅院,他倒不是笨手笨脚连树都下不来,毕竟骑马射箭也算皇子们的功课,只是那日一时闪神,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一脚下去,险些归西,三番五次要害他的人且没得逞,差点自个儿摔死?让人知道,估摸要笑掉大牙。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徐风堇,可那日之后徐风堇并未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不仅如此,竟还起早贪黑地读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