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否则你越来越啰嗦。”

  何致远道:“真没大没小。”

  李春明力气大,帮何葭搞好行李,时间尚早,他们坐到一边聊天。张帆跟何葭去洗手间。张帆说:“陆小雅怀孕了。”

  何葭犹如被捅了一刀,镜子里面照出的脸,一片死灰。明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他迟早要娶妻生子,可是她仍然痛不可言。

  张帆继续说:“你此去是新天新地,一切从头开始。现在是一个人走,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不止一个,越多越好。”

  最好能带着一个英俊男子,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从此不必为那没有结果的爱情所苦。

  何葭笑笑,嘴角肌r勉强牵动。

  他们送她进关。何葭忽然抱住何致远,哀哀地哭起来。她把头埋在父亲的肩膀上,呜呜地哭泣。

  张帆转过头去,不知道自己这药是不是下得太猛。据说断肠草能解情花之毒,可是就怕毒解了,肠子也断成十八段。

  何致远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于是张帆劝着何葭,李春明劝着何致远。何葭擦g眼泪,红着眼睛跟他们说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抱着最后的奢望,能够在机场看到他,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他没有来。是啊,陆小雅怀孕了,他自然要留在家里陪她。从此以后,他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而她独自漂泊在异乡。

  可见所谓梁祝,所谓白娘子与许仙,所谓海枯石烂,只能是传说,是传奇,人间又何曾真正能有。

  何葭头一次感到前途茫茫。前面是什么?一去千万里,隔着浩渺的太平洋,隔着广袤的北美大陆,前途是不可知的世界。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

  是为了配合你到来

  在你慌张迟疑的时候

  请跟我来

  她来了,可是身边已经没有那个曾经跟她约定要引领她的人。她孤身走天涯,不是不凄凉的。

  她排队通过安检,出海关,排队登上飞机。

  她从背包里拿出夹克衫穿上,舱内舱外根本就是两重天。

  飞机在跑道上滑翔,蓦地拉动升空。她想,此刻父亲他们,是在机场外守候,还是已经到家?

  何葭的目光穿过窗口,停留在那片r渐繁荣的土地。阡陌纵横,房屋密集,如此熟悉。如今她告别这篇熟悉的土地,去国离乡,飞向一片陌生的土壤。

  今天家里有事,上贴迟了,抱歉。

  家书(上)

  何葭平安抵达多伦多,暂时住在何伟的朋友周明家里。他们楼上四个房间,一个主卧,男孩子一间,周太太妈妈带着女孩子一间,书房一间,所以何葭只好睡在地下室孩子们的活动室。

  周太太闺名叫做庄可,她拼命道歉:“不好意思,周明每晚要在书房工作到深夜。”

  何葭笑着说:“没关系,地下室很安静,非常好。”接着她又称赞,“你真好福气,一龙一凤。好多人家里要么龙多,要么凤多。要么双龙,要么双凤,你看你儿女双全。”

  庄可妈妈悄悄对女儿说:“到底是上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