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些。草绒原本就累得双腿酸疼无比,经云纬又这么几次三番的折腾,身上更是没有了一点劲,待她终于把云纬的脚洗好擦干端水出门时,脚竟无了迈门槛的力气,前脚勉力迈过,后脚尖绊上了门槛,扑通,草绒连人带水盆一下子全摔在了门外。这一下摔得太重,草绒在地上滚了许久也没站起来。云纬先还坐在原处,冷冷地看着疼得在地上滚动的草绒,心里恨恨叫道:挺累是吧?你没有问问你丈夫当初抢劫别人时累不累?!但随后,她还是坐不住了,缓缓起身上前去搀草绒。草绒的左脸、两个手掌和膝盖都磕出了血,呻吟着被云纬搀进了隔壁的住屋。看着草绒脸上的血,云纬不敢再抬眼去触草绒那被泪水裹住的眼。云纬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她每次折磨罢草绒,心里总要起一股自责:你不该这样对待这个女人,她并没对你做啥子坏事,何况她还有一个女儿要照顾!但她却停止不了这种对草绒的折磨,她心里被气恨填得太满,她气恨尚达志,气恨晋金存,气恨栗温保,可尚达志不在身边,她无法发泄那股恨;晋金存握着生杀大权,她不敢发泄那股恨;栗温保找不到,她无处发泄那股恨。这些气恨又不能总积在云纬心里,总要找一个发泄对象,于是草绒便被拉来充当这个角色了。  云纬把一块擦洗用的白纱布塞到草绒手里,便转身走出了屋子。在自己的房门口,她停下了步子,抬头仰望着正在天际自在巡行的月亮,许久许久,身子一动不动,后来,她才又猛地双手捂脸,发出了一阵抑得极低极低的呜咽……  因为是通判大人的喜庆日子,晋府的老老小小都起了个大早,j叫二遍,满府里就都是人声了。云纬慢腾腾地洗完脸、梳好头,不甚情愿地向门口走。按照昨晚管家的交待,今早起床后,全家人要在老爷平日的办公处“同济堂”向老爷祝寿。  云纬的住处门口,挂着一个写了寿字的红纸牌,这也是府上的规矩,每位夫人的门前都要挂这种纸牌。云纬走到门口,乌眸盯住纸牌上的“寿”字,目光冷然,一霎之后,只见她突然伸手扯断了系纸牌的细绳,纸牌的落地,一下子摔破,她的一只脚狠狠向那个“寿”字踩去。不远处的一个男仆和住在隔屋里的草绒,闻声急跑过来问:“咋着回事?”云纬悄悄抬起脚沉了声说:“系纸牌的绳儿怎能这样细?风一吹就断,还不快去换个新的?”两个人唯唯而去之后,云纬又用力在那“寿”字上踩了一脚,这才移步向“同济堂”走去。  “同济堂”是一座三开间不带隔墙有前廊的房子,今天,这房子的前廊上挂满了祝寿的寿联、灯笼、字画,摆满了寿桃、寿糕和纸糊的松鹤。云纬在前廊上没停步,径走到屋内,向坐在堂上那把黑漆太师椅里的晋金存鞠躬说道:恭祝老爷万寿无疆!待晋金存笑了一声:好,好。便走到一侧站下。鱼贯而入的夫人、小姐和仆人们不停地向晋金存鞠躬,晋金存则不停地含笑点头说着好、好。看着晋金存那张满是喜色和自得的宽脸,云纬禁不住又将乌眸立 衑 了起来,不过转瞬之间,她就又垂下长长的睫毛,将眼中的冷光遮没。  家人们祝完一遍后,管家招呼大家快去吃早饭,准备迎接登门祝寿的客人;晋金存这时也站起身,抖了一下身上穿的绣有寿字的缎袍,向堂外走去。在堂门口,晋金存注意地看了一阵廊下摆的那些物品和那幅写在长木板上的红漆寿联:瑶台牒注长生字,蓬岛春开富贵花。尔后慢声说:“用两匹红绸结成大花披在这写有寿联的木板上,再用几匹绸缎铺在那些物品的下边,岂不更好看?”管家闻言急忙趋前小声解释:“府里刚好没有绸缎了。”“没有绸缎就没有了办法?”晋金存的脸稍稍有些拉长,“不会去尚家机房先借几匹?我想他们会给的吧?”“那是,那是,”管家慌慌点头,“我这就差人去!”说罢,便朝两个仆人叫道:“小五,小东,速去世景街尚吉利大机房,找到他们掌柜的,就说晋府要借十匹绸缎!”那小五应了一声,刚要扭身走,站在晋金存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