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跟他说。

  我说过不会恨你的,但人总需要一段时间去复原。

  他低头喝着咖啡,是那么温柔、那么坚强,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不爱他,因为他不需要我,他不会因为爱情而堕落,但林方文会的。

  离开餐厅,我们在中环走了一段路,经过一间画廊,我赫然发现那幅大嘴巴费安娜画的画,主角是林方文。他只有一只眼睛,没有一张完整的脸,没有嘴巴、鼻子或耳朵,只有费安娜、我和林方文知道画中的少年是林方文。

  画廊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外籍夫妇。

  你们从哪儿得到这张画?我问店主夫妇。

  他们告诉我,是从一间结束营业的画廊买回来的。

  画画的人,你们认识吗?

  费安娜?我们认识,她离开香港很久了。

  你想买这张画?徐起飞问我。

  我买不起的。

  这张画似乎不大受欢迎,一直无人问津。男主人说。

  我看不出这张画有什么特别。徐起飞说,是一个人吗?

  我们走吧。我离开画廊。

  我曾经为那张画伤心,费安娜也曾珍之重之,她终于留下画走了,除我以外,也许世上再没有一个女人牵挂他。

  徐起飞把我送到咖啡室外。

  谢谢你。我跟他说。

  他微笑。

  这个除夕你会怎样度过?他问我。

  还不知道,你呢?

  我会在医院当值,毕竟这一天是我们的分手纪念r。

  我目送他离去,感觉突然很陌生。

  咖啡室里,青荷、欣平、迪之、光蕙在等我。

  还以为你不来呢?青荷说。

  怎么会呢?你们在谈什么?

  爱情啦,婚姻啦,还有孩子。欣平说。

  我悲哀地笑了。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谈论初潮、发育、胸脯的大小,r罩和排球,现在竟然谈到婚姻和孩子,人生本来就很残酷。

  九二年平安夜,我买了一株圣诞树,放在y台上,把它布置得七彩缤纷。我和迪之、光蕙提早吃火j迎接圣诞。那个除夕,迪之要陪公司旗下歌手到美加登台,光蕙男朋友的太太外游,光蕙可以跟他度除夕。

  你可以找林方文。迪之说。

  我没打算找林方文,我害怕跟他重聚,此后我便要花双倍力量去爱他。他总是耗尽一个女人的能量。

  十二月三十r晚,林方文拨电话给我。

  这个除夕你有没有约会?他问我。

  我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说谎,犹疑了一阵。

  明天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我沉重地呼吸。

  怎么样?

  好吧。

  九时正,我在兰桂坊意大利餐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