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

  在机场,他替我办好登机手续。

  你应该入闸了。他跟我说。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突然有点舍不得。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我。

  下星期一晚。

  我来接你好吗?他脸上绽露笑容。

  我微笑点头,投入他怀里,他把我抱得好紧,跟我说:对不起,我令你伤心。

  我在他怀里摇头,我怎能忍心告诉他,令我伤心的,也许不是他。

  原来有本事令人伤心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是两个人之间的强者。我和徐起飞都不是强者,林方文才是。

  在北京的工作比我想象中忙碌,原以为在那个地方我可以仔细想想我和两个男人的爱情,结果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在北京七天,我连故宫和天安门也没有去过。离开北京的早上,还要参加一个冗长的会议。

  黄昏,我匆忙赶回酒店收拾行装。走出电梯,徐起飞竟然站在我的房间门外。

  你不是说会接我的吗?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我来这里接你回去。他说。

  出于感动,在飞机上,我跟徐起飞说:我放弃这份工作好吗?那么我们便不用分开。

  这是你的事业,不要那么容易放弃,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你太伟大。女人固然不必太伟大,但男人太伟大可能会失去一个女人。我说。

  如果结果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他握着我的手,温热着我的心。

  回到香港的那天晚上,我接到林方文的电话:你有空一起吃饭吗?

  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我冷冷地跟他说。

  没什么。

  我挂了线。我为自己能拒绝他而骄傲,曾几何时,他主宰了我的一切。

  留在香港的十多天,有一半时间跟徐起飞一起,因为他,我才有拒绝林方文的勇气。我很想告诉他,林方文找过我,希望他会妒忌,会阻止我,我怕我没有能力继续拒绝林方文。可是,我没有告诉他的勇气,把事情告诉徐起飞,他一定会从我脸上看到我的眷恋和迷惘,恼恨我仍然爱着林方文。

  离开香港赴北京工作的前一天晚上,徐起飞要当值,我一个人在家收拾行李,电话响起,我以为是徐起飞。

  程韵,是我。是林方文。

  我就在附近,你可不可以出来见面?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只是想找一个朋友倾诉。

  他从来没有试过在我面前那么低声下气,我心软,答应出去跟他见面。

  他在我家附近的公园等我。

  我来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一直不说话。

  我按捺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打算继续沉默?如果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想回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他凝望着我。

  我硬起心肠问他:那么你看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