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多年以后封路凛给他套上婚戒时是什么样了。

  等风堂也睡醒了,封路凛已拾好衣装,蹲在床沿吻他的手背。风堂慢慢睁眼,一下就看到封路凛手腕上和自己相同的表。

  表冠嵌瓷、银色表盘,再搭上黑色鳄鱼皮带,显得低调致。

  风堂看了眼logo,笑了:“大手笔啊?”

  “去年一年的工资吧,”封路凛说,“来弥补我迟了一年来找你的过错。”

  风堂怔怔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其实他这小半辈子从来没和谁用过“情侣”的东西。他从不觉得用这种配对之物有什么意义,一直都认为不过是徒增枷锁。现在他明白了,哪怕是没有解法的“锁”他也愿意扣上,甘心情愿为对方做一回俘虏。

  爱,光占有欲和控制欲是不行的,得两颗心并肩走在一起。

  天光渐明。

  秋雨从次日晨起来到这座城市。

  风堂出门拿了一把伞,还是多年前柳历珠从企业里给他带回来的员工专用。红蓝白相间、又喷了黑色连笔英文,伞面已有些许斑驳。他握着伞走在小区不算繁茂的绿化带内,偶然路过玻璃幕墙见到自己,就忽然很想蹲下来,在大雨里做一朵毒蘑菇。

  以前才成年时,他们年轻气盛,一下雨就拒绝打伞。放学出门倾盆大雨,吼着自己是男子汉就冲入瓢泼之中。暂且不说三个人两个发烧一个感冒,那时候风堂十六岁,狂奔在雨里,还真给奔出了一种电视剧里问天问大地的狗血感。

  前几天在酒店胡闹完,两人各自又重新投身到了工作之中。

  今年秋雨来得猛烈,市内又属于临江,水位上涨得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本来最开始的几天还没有多大状况,从连夜秋雨的第三天,江岸线水位已超过jing戒线一米多,昔日的临江走廊也变成茫茫一片,全城开展防汛工作,对各支流堤坝开始进行加固加高。

  江水渐长,降雨泄不出去,市区内渗水严重,近日路面堆积不少车流。除了封路凛身穿雨衣带领第四支队奋战在交通第一线外,风堂和贺情的车行也迎来了不少顾客,连后院停事故车的院坝都装不下车了。

  傍晚雨小了点,风堂穿了雨靴,坐在车上等封路凛从岗亭上下班。

  还好封路凛这段时间任务换成了疏散交通,不然雨天又刮风,当骑jing还要去涉水挨淋,半个月执勤下来,人都得瘦一圈。

  不过这几天,封路凛常常忙得吃不了饭,已经瘦了不少了。再加上大池他们通报说风准跟丢了,找不到人,市上又交通事故频发……琐事层层叠叠,压得喘不过气。

  今天的关卡设在临江路口,地面已积了脚背高的水。封路凛也穿了黑色雨靴,披着雨衣站在岗亭上,正用jing用指挥棒安排着白仰月他们严查关卡。

  最近省内肇事逃逸的不少,已经通报下来的就有四个,他们各大路口都靠着天网和人工临检,试图探寻半点线索。

  “凛队,前面路口过来辆车,开得太快了,可能要冲卡,”乔策握着传呼机,“还是你们那儿的牌照。”

  封路凛把传呼机别在胸口衣兜上,“嗯,我去看看。”

  他一脚踏入雨里,大池跟着顶上站岗的位置。封路凛咬着不锈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