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0

  隔日萧令瑀起身时帐外已能听见c练声,几上的寒綫果然不见踪影,反是黑缨长枪仍靠在一旁,他一如往常沉默地处理齐国政事及军报,待桐偶尔会投来担忧的目光,但他没有在意,想来是朱九郎不知同待桐说了什麽,或许是要待桐盯着自己多休息、或许是要他看着自己不准去碰那柄长枪。

  看了一眼垂落黑缨,萧令瑀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口询问:「桂阳那方如何?」

  副将胡宗一跪地禀道。「禀王爷,正如王爷所料,脱逃兵士所带去的消息致使军心大乱,我方混入的细作亦已达到作用。」

  「宋之期那里又如何?」

  「宋将军与欧阳将军两人所率四万兵马及辎重不日便将抵达。」

  萧令瑀摆摆手,胡宗一领命退出帅帐,放下手中的卷宗後他亦站起身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有些缓慢的向前走着,待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後,c练声越来越响,萧令瑀微喘地往前一看,只见寒綫在烈日下闪耀着沉稳的光辉,眼一眨,再次映入眼眸的却是远方握着寒綫的青年朝他用力挥手,笑得比他手中的银剑更灿烂。

  萧令瑀没有回应,略垂眸,青纹袖摆处却有一点艳红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突然想,若是青年站在他旁边定会蹲下身指向红花,笑嘻嘻地要他跟着看。

  丹心。他启唇,但声音太低,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连待桐都没有听见,他转身回帐,朱九郎没多久也跟着进来,笑嘻嘻地趴到他案前,双手献宝似地往他眼前一伸,掌中赫然便是一朵红色茶花。

  「萧令瑀,你看,玉茗。」

  萧令瑀拿过红花,轻声道:「不是玉茗,是丹心。」

  一朵花也这麽多名堂?朱九郎没理会那些,只絮絮叨叨地问萧令瑀有没有瞧见他方才手持寒綫的样子、比起他自己是不是厉害许多?再问他身子有没有不适、怎麽脸色好像有些苍白?又跑去确认他的长枪真的没有被动过,然後便拉着待桐问他家王爷起身後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水,有没有太过勉强?待桐一面侍候他净手一面回答问题,而後只觉他烦得不行,转身便出帐准备点心去了。朱九郎无奈地回过头,却见萧令瑀仍盯着那朵茶花发楞。

  朱九郎走回他身旁,轻晃了晃手。「萧令瑀?」

  「为什麽给本王这个?」

  「花?」朱九郎坐在他身边,靠着几案,维持着略伸手便能碰到男人的距离。「回来时见你方才站的地方开了花,我想你老是发楞定没留意,就摘回来让你看看。」

  其实他看见了,就在他的袖摆处,一丛深深浅浅盛开的红,那时他想的还有青年的笑。

  见他仍又发楞,朱九郎好笑似地抚上他的脸。「原来你喜欢红花?也难怪,你那齐g花园几乎全是白花,看着是美,可也难免生腻。」

  其实他压g儿不记得齐g花园里是否种满白花,他只是往前走,身旁风光或是美丽或是平常皆与他无关无涉,可是他方才想起了青年……萧令瑀略偏头,便见朱九郎带笑的眼,青年的眸子总是清澈有神,而今微微眯起依旧黑白分明,见自己彷佛回神则笑意更深,摩挲着脸颊的指亦是暖热,像是仍带着帐外的春意。

  「等我们回齐国,也在花园里种些红花好了。」

  「回齐国?」

  许是他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