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
  墨索里尼被吓坏了。最高统帅部里怎能发生这种事情?希特勒兴奋起来。他再次告诉总理,参加会议的人,有许多受了重伤,还有一人被炸到窗外去了。“你看看我的军服!看看我的烧伤!”

  他还谈到,在几次针对他的暗杀行动中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今天在这里发生的算是高c!”

  他喊道。最后一次的死里逃生,毫无疑问,是一个信号,表明他为之服务的伟大事业定能渡过目前的险关。在他的热情的感染下,墨索里尼也开朗了。“我们的处境很糟”他说,“甚至可以说是绝境,但是,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却给了我新的勇气。”

  他们离开被炸坏的会议室,步行下了小路,准备一边喝茶一边讨论。中间,希特勒走到铁丝网前,再次与工人们j谈。他告诉他们,他起初对他们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他的调查人员已发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到了茶室后,他的情绪突然变了。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由于通讯已局部恢复——他与墨索里尼的会谈不时被将军们的电话打断,将军们想要知道,外边报道他已死亡的消息是否属实。希特勒的情绪一落千丈,沉默着,还疑心重重。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吸吮着颜s鲜艳的药丸,对戈林、凯特尔和里宾特洛甫3人间进行的舌战充耳不闻——3人在互相指责,都说是由于对方的错误才把德国引入绝境。当海军上将邓尼茨(刚从柏林北面的指挥部来)指责陆军叛变时,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又进入新的回合。当戈林随声附和、同意邓尼茨的意见时,邓尼茨却又把矛头一转,把一肚子怒气全发泄在空军身上,说他们表现恶劣。里宾特洛甫连忙c话表示赞同。戈林空军元帅绰起司令杖,好像要打他似的。“闭嘴!里宾特洛甫,你这个香槟酒贩子!”

  “我还是外j部长哪”他反驳说。“我叫冯·里宾特洛甫!”

  天下起了小雨,雨点不停地打在玻璃窗上。不知是谁提到罗姆叛乱一事;只是在这时希特勒才活了过来。他探身向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是命运之子。他勃然生怒,跳了起来。“在自己人的怀抱里叛卖的人罪该万死!他们会被碎尸万段的!”

  他声音中带着威胁,很是刺耳。“将他们灭绝,不错,灭绝他们!”

  他的怒气生得快,消得也快。复仇的幻影一消失,他便突然变得空虚了。他双眼失去了活力,脸s惨白。

  凭着意大利人的、锐敏的d察力,墨索里尼想必觉得该由他去解围。他将一只手放在希特勒手上,微笑着看了看他。此举令元首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不知谁把外边的门开了。希特勒忙派人去取墨索里尼的外衣。他解释说,下午一般会起东风,他不能让他的客人着凉呀。墨索里尼用意大利语回答说:“在这样的时刻,意大利的总理是不会着凉的!”

  但他却穿上了军大衣。

  下午3时42分,施道芬堡终于在柏林城外的一个机场着陆了。他感到奇怪的是,不管是敌是友,机场上无人等待他。

  他的副官给本德勒大街去了个电话,找到了奥尔布里希特将军。他用暗语告诉他,暗杀已经成功。奥尔布里希特的答话很含混,这说明“女神”并未行动。施道芬堡夺过话筒,要他们立即行动,不必等他回来。他叫了一辆空军的车回柏林。

  时至下午3时50分,奥尔布里希特才开始行动,要陆军柏林军区司令科茨弗莱契将军立刻向jing卫营各单位、施潘道卫戍区,以及两所陆军武器训练学校发出戒备令,要他们作好一切准备。并未参与这一计划的科茨弗莱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