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他缩身于单衣内,急急忙忙赶至城郊的梅德林。他花了两个半小时才抵达目的地——平民收容所。抵达时,他双脚疼痛难忍,筋气力尽。这家收容所是某慈善团体兴建的,经济上的主要支柱是爱波斯坦家族。它始建于1870年,后得重新大力装修,于一年前重新开放。在这里,无家可归的人们——包括全家老小——只需花点小钱,便可住上房间。凡体力上允许的住客,仍需做点家务或打扫卫生之类。这是一座现代化的大楼,孤零零地耸立在一起开阔地上,楼内房间宽敞,空气充足,床铺的排列有如军营内,床号编在金属衣架上。主要的饭堂——那里供应的面包和汤均极充裕——不仅工作效率堪称楷模,气氛也相当愉快。楼内众多的淋浴室、洗碗处,还有厕所,全都一尘不染。

  12月,当时天气寒冷,希特勒与其他冻得全身发抖的被抛弃的人们一起,列队站在收容所大门前。大门终于开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列队进了收容所,按x别分开,小孩则跟随母亲。希特勒领了一张卡片,允许他住一星期,且被分配在一大宿舍里。对一个习惯于独居的年轻人说来,这肯定是一次令人难受的经历。首先,他得蒙受与众人一起淋浴和将其满是臭虫的衣服进行消毒的耻辱。其次,他所在的小组得排队进饭堂领面包和盛汤。

  除非是受另一个慈善机关照顾的人,否则,谁都很难理解一个平r骄傲惯了的青年,在这样一个机构的大门内第一天所受的耻辱。像这样的收容所,效率虽然高,且还为人们提供住处,但是,一当人们踏进这个大门,也就意味着不可挽回地加入了赤贫人们的行列。收容所里的人们,丧失了独立行动的自由,在某种意义上说,已变成了犯人。新来的人们,由于屈辱,顷刻间也会不知所措。希特勒也不例外。收容所里的人们,大都是过这种集体生活的老将。他们住在军营式的大宿舍内,喋喋不休。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坐在整洁的小床上的希特勒,在第一天晚上,肯定是一幅忧郁而沮丧的图画。

  照顾希特勒的是住在邻近小床上的一名流浪仆人。他教给他一个秘诀:想要在收容所呆上比规定的一星平时间更长,他只需花点钱,将离院者未用完的入院卡买过来就行了。这个仆人——名叫莱茵霍尔德·汉尼希——也曾梦想当个画家。希特勒谈吐的风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之,希特勒也为他编造的有关德国的故事所迷——汉尼希曾在柏林住过数年。汉尼希(“我们每晚必见。虽然困难重重,我们仍打起精神。”

  教他的新朋友如何“观察莱茵河”他注意到,当希特勒听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德国人除怕上帝外谁都不怕”这句话时,他眼睛似乎光芒四s。

  更重要的是,汉尼希教育他的学生说,要在社会的底层度过严冬,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浪费,任何一个机会均不能丧失。清晨,他们离开收容所——阿道夫穿着捉襟见肘的外衣,冻得“发紫,长着冻疮”——步行至“卡瑟”及时赶上喝汤;然后再在某温暖的室内或某医院内呆上几小时以避严寒,再喝点汤,于傍晚时分收容所刚好开门时赶回。途中,若有较长时间停留,他们便为人扫雪或在维斯巴诺夫扛行李,以挣得几文钱。然而,希特勒身体瘦弱,g不了多少体力活:每走一步,他的脚都疼痛难忍。一次,他碰上有人要请人挖沟,希特勒有意要去申请。但汉尼希却劝告他,赶快把这个想法打消。“你要是去做这等苦工,你会爬不起来。”

  阿道夫想行骗,以碰碰运气。但他既没有行骗的天才,也没有向人伸手的胆量。后来,他成了收容所内一名同仁的客户。这个同仁是专门卖那些“软心肠者”地址的。希特勒同意五五分成,他出去时不但带有地址,而且还有专门指示在身。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