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通晓音律,再见过旁人吹箫,便不难了。”他一派理所当然。

  芙月无话可说,又想到他们即将抵达江南,便应了下来。

  权当之后上船入海后打发时间用了,她想。

  四月初,他们终于来到已经进入初夏的江南,到了该和黄药师告别的时候。

  经过一路练习,黄药师的厨艺已然相当不错,甚至还能想出一些令芙月惊奇的点子来。

  芙月自认没什么再能教他的,只站在码头边对他道:“凭你的天赋,日后勤加练习,说不定再相逢的时候就轮到你来教我了。”

  黄药师对此不置可否,同时掂了掂手里的竹箫,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这话听上去有够老气横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也没有很奇怪。

  芙月早习惯了他这般做派,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

  只是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在上船之前狠揉了这小少年的脑袋一把。

  “那就后会有期啦!”她一边说,一边动作飞快地往甲板方向跑过去,任春夏之交的风吹动她的裙摆。

  出乎她意料的是,被她这么揉了一把的黄药师不仅没有生气离开,反而还在她登船之后执起竹箫吹了一曲,似是在为她送别。

  如此一来,芙月反而不太好意思了。

  她摸摸鼻子站在船头听了片刻,像往常一样偏头问一旁的西门吹雪:“这首曲子叫什么呀?”

  西门吹雪说他也没有听过,许是黄药师自己谱的。

  芙月:“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会这么多了。”

  “你若想学,亦无不可。”西门吹雪还是那句话。

  “……我就不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这么说,西门吹雪也没勉强,只拿出一支玉箫准备开始教她。

  船入东海,赶路速度日渐加快,海上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了。

  不过他们兄妹二人白日练剑,夜间学箫,倒是没觉得海上日子无聊难过。

  正如芙月学之前所料,音律于她而言,远比剑道和厨艺要难。这还是有西门吹雪这个高手亲自指点的前提下。

  她学得磕磕绊绊,始终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来。

  时近盛夏,海上湿热恼人惹人心烦,她在夜间学箫,还被他们兄妹雇的船家打趣过颇有醒神之效,令她十分汗颜。

  进入南海地界的时候,她终于练熟了最难区分的那几个音。

  西门吹雪十分欣慰,夸了她好几句。

  芙月:“……”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滤镜!

  不过不管怎样,能够准确吹出心中想的那个音,对她来说就算是一种进步了。

  如此又练了大概三四日后,曲谱上最简单的那些春夏小调,她差不多都能吹上一吹了。

  当然,吹出来的效果要另当别论。

  学得越多,她便越佩服西门吹雪。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