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r />   陶清风又笑了:“名字的确挺吓人,但画风和名字差得挺远。那是个安静的人。诗写得也都很安静……不过应该都没录,哪怕录下来也不一定会存到‘进奏存录院’,里,”

  严澹呼吸一窒,紧忙问:“进奏存录院……?这是真的存在的官署?”

  陶清风点头道:“是啊,专门存放奏报或重要文书留档的地方。在京郊。”

  严澹想起了火中清晰的梦,试探道:“那你……你……去过吗?”

  陶清风还以为严澹是那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钻研劲头犯了,什么事都一股脑儿追问下去,耐心温柔地说道:“我去送过文书。”

  严澹脱口问:“你一个人去的?”

  陶清风有些奇怪为什么严澹的问题方向有点怪,但还是说:“本来一个人送就可以的。不过我送的那次。燕澹生也去了。”

  严澹震得半响没话说,沉默得表情都忘记掩饰。直到陶清风疑惑问:“严兄,你怎么了?”

  严澹骤然间有些头晕,似乎发现了一个巨大萦绕心口的秘密,却不敢确定,他又回忆着那些梦,并没有逐渐淡化出记忆里,反而各种细节都清晰得触手可及。

  严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问:“你看过《七阁全书》吗?”

  陶清风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一种很少能在他脸上的见到“神色飞扬”之态,笑着说:“看过。但只来得及翻了‘子’部的‘词采’;器部的‘屏书’;又翻了些‘经’部的十方家注疏章句。”

  严澹的心咚咚跳,问:“一定……看了很久吧?”

  “两三天没睡觉。但还是没看完。连十分之一都没看到。”陶清风惋惜道:“进藏书阁需要六部腰牌。我是借的。后来腰牌还回去后,就没有再去看过了。现代是不是有《七阁全书》的影印版?”

  严澹心中又剧烈跳动,陶清风所说,和他梦中所见之景,分毫不差地对上了。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再冷静,道:“现代的《七阁全书》是有影印的,电子版有八百g,你要的话,我回头拷你移动硬盘上……”

  然后,严澹问出了他萦绕心口的问题:

  “燕澹,你和他熟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陶清风听到那个“熟不熟”的问询,心口骤然一酸,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和他算不算熟。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严澹点了点头:“或许是名字挺像。我很早就开始莫名关注这位三公少师了。后来仔细研究他的资料,觉得有点奇怪。《大楚史》里的《郭燕屈刘何列传》,燕澹的记载,第一句话就是‘燕澹字焕白,河间建水人,祖父梁,父领冰,崇安元年,二十二岁封礼部典客司郎。’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仕途,没有像别人一样记载少时事,甚至没有记载他科举经过。这是不寻常的。同列传里其他人,大都有小时候天赋异禀神童经历,但燕澹没有。这也罢了,就算没有典型性格事件记载,封官原因是因为科举、是明经、还是举孝廉,总是要记载的。若不是燕家子孙几本私人笔记,都能印证燕澹的科举经历。只看传记的一片空白,别人会以为燕澹是‘承袭爵位’获得的官职来历。”

  严澹顿了顿,终于小心翼翼提到:“这种被抹去记载,是因为那一科与‘熙元政变’相隔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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