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行了,别说了!”

  青山熙扶着林江坐下,平和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愠怒。

  图演却并不停下,手去摸里衣,拿出的竟是一片残破的袍襟。隐约可见淡蓝的s泽,明明已经如此残破不堪,却像是被珍藏着,小心翼翼的从最贴近身体的地方拿出。

  抖了抖,上面赫然是几个血写的大字。

  不堪所思,不堪所忆。

  割袍断情,天地茫茫从此一生一人系。

  “纵使你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但是你的字不会变。”

  图演向前走了几步,执了明信的手,说道:“这是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我每r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就是四年……”

  “已经四年了。”

  茫然的抬起头,对上图演的眼睛,接下那烫人的视线。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乱到无法抵挡痛楚,绞得像是要裂开。

  四年里从未想过那段丢失的记忆,对自己来说,那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现在。

  因为现在的自己,很快乐,快乐到每一天的夜晚都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尽管已经没有了记忆,但是林江知道,从前的自己并不拥有这样简单的快乐。

  因为身上的那些伤疤,不会说谎,更不会消失。

  那分明是用血写出的字,歪斜凌乱,没有章法,更没有神韵,却满眼的鲜血,满眼的痛。

  认得的。即使是这样,还是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

  那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字。

  只是不知当时的自己背负着怎样的绝望,才写得出如此的悲怆。尽管已经无法记起当时一人一物,却好像清晰的记得那时的疼楚与绞痛。

  “写出这样的话的我,当时很惨吧。”

  林江突然甩开了图演的手,笑了笑,“我叫林江,演公子以后这样称呼我便是。”

  第四十章

  “放到那里便是,让下人们去收拾吧。”

  “举手之劳。”

  毛笔被轻轻放入了玉质笔洗之中,黑s墨汁一下在水中散开,从上而下,像泼墨画卷一样,透着墨香和玉的玲珑剔透。

  青山熙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啊……”

  “笔墨是书画者的命源,你这样丢之不顾,它们就不会在你想使用它们的时候顺从于你。”

  “所以?”青山熙轻步走到了林江的身后,环抱住林江的肩背。

  “所以你要善待它们。”

  笔洗里的水已然全黑,微微搅动却又似乎能见到水的透明和玉的碧绿。屋外水声依旧,静谧安详。

  待林江将毛笔放回了笔架,青山熙这才按着林江的肩膀转过他的身体,道:“你让我善待它们,那你打算如何善待我?我在你的心里总不至于还比不过这几只笔吧?”

  “庄主你在开什么玩笑。”

  青山熙的话里半真半假,玩笑里似乎又透着严肃。林江微微推开,绕过了书桌,站在了青山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