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讨厌。何瑨宁惦记着邬长富的钱,对这人倒是有几分又爱又恨;邬长富整天挖空心思地要推销自家女儿,何瑨宁生怕何穆真跟着邬红梅跑了,一个礼拜要往灰城酒吧转悠几次,没事儿去勾引邬小姐一下,确保这丫头不会看上自家那个糟老头子。

  长富超市的二审受理通知送达过来,何瑨宁一看合议庭成员脸都绿了,疙疙瘩瘩地跑到廖党生办公室。

  “你看你看,”何瑨宁眉毛拧成一团,食指气愤地戳向通知书,“沈弼!”

  “主审是沈弼?”廖党生楞了一下,倒是听不出悲喜,“就,就上次那个……”

  “这叫什么呢,冤家路窄?”何瑨宁仔细端详着那两个字,又想起上次那个输掉的官司,心里一阵儿接一阵儿地不痛快。

  “上次那个案子过后,你跟他还有没有联系?”廖党生慢悠悠抚平通知书。

  “我倒是想跟他联系,人家不乐意。”何瑨宁单手撑着办公桌面,不耐烦地叩着桌子,“案子在他手上的时候倒还能跟他说上两句,一结案连电话都不想接;我说没事儿约出来联络联络感情吧,人家说喜欢安静,叫我一个人慢慢玩儿。”

  廖党生按捺住情绪看何瑨宁一眼:“人家喜欢安静,你就换个安静点儿的玩法嘛。上次你不是说要约中院那几个老头子去金谷园钓鱼?”

  “哦,你说那次?”何瑨宁一撇嘴,“人家直接回乡下老家去了。那次一块儿去的还有志云的老杨,一说起沈弼,那眼神儿……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眼神儿?”

  “得得,你就是净会瞎掰。”廖党生一挥手,“我觉得沈法官挺好处的,你没找对方法。”

  “行,您有方法。”何瑨宁笑笑,“沈弼这人倒是长得挺风s的,你要是真有方法还不如直接把这位爷给降了。”

  “我呸。”廖党生不由白他一眼,“反正这案子一定得惊动到他,你最近没事儿多约约他,具体的事儿我来安排。”

  “我尽量约。”何瑨宁流转了一下目光,指指廖党生身后,“对了老廖,扯一截儿透明胶带给我,我刚刚在我那屋把卷宗给扯破了。”

  “你他妈又扯坏我什么东西,整个所办公损耗你要扯掉我一半。”廖党生骂骂咧咧转身去扯胶带,“要多长?——这么长?”

  “得了,就一小块。”何瑨宁欣欣然接过胶带,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把刚刚留有廖党生指纹的那一截胶带剪下来贴在一张白纸上,认真在旁边写上廖党生的名字。

  “瑨宁你的花毛峰。”苏略端了个玻璃杯进来。

  “行,就放那儿。”何瑨宁抬抬下巴。

  苏略应了一声,大约是已经习惯了何瑨宁地颐指气使,又或者是接连失去了两座大靠山,最近比较没脾气;苏略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又出去了。

  何瑨宁等苏略关上门,飞快戴上手套把花毛峰倒进一边的花瓶,将玻璃杯打横放倒;接着又从自己抽屉里拿出粉墨和羽毛刷,小心将粉墨撒在苏略用手拿过的地方,轻轻刷出一个指纹形状,再用透明胶带把指纹印下来,细心贴在白纸上。

  何瑨宁用心在白纸上写完了苏略的名字,取下手套给何穆打电话。

  “我把党生所所有律师跟助理的指纹都拿到了,”何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