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
  解开,就听背后有人说了一声:“沙老弟,干得不赖呀。?br /

  回头一看,见是白军师,手里端着枪,眼睛里闪着锥子一样的光芒。他命令:“把缆绳拴好,”枪口在刘大方身上戳了两下。刘大方依言把手里的索头又系住,然后,两手垂下,目光正视着白军师,一丝一毫的恐惧都没有。这时,又有两个人过来了,其中一个就是温金海,张口就骂道:“白军师,这小子真黑,把楼三子的脑袋都给勒下来了,”上来就要打刘大方。白军师手一摆,制止了他,对刘大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可以肯定,你不是我们的人,确切点说,是我们的敌人。是谁派你来卧底的?”手里的枪摇摆不定,随时都有开火的意思。说着话的时候,把那根已经燃烧了十分之九的香头连着纸绳扔到了刘大方的脚下。

  刘大方说:“我就是要杀你们这帮无恶不做的拍花党,为我梁大哥报仇。”话没说完,白军师用手枪的枪管猛抽在刘大方的脸上,他的脸立刻划破,血浆在肌r的抖动中更显吓人,表情也不真实地凶狠、强烈。白军师对手下说:“把他们都押到底舱去。”刘大方和那母女四人就一溜被拴在一根绳子上,连踢带打地被带走,连滚带爬地下到了最底舱。

  底层黑得令人感到喘气都困难,刘大方和那个女人及她的女儿挤在一个角落,听着海水拍打船帮的声音,好半天不敢动一下。那个女人只是小声地哭泣,带动她的两个最小的女儿也要哭,却不敢哭出声来。她们还不到十岁,在几天之内就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她们,要活下去,她们就得象大人一样懂事。刘大方握着小女孩的手,尽量把自己的热和勇气传给她们。他问那个女人:“你们说没说好什么时候该回去的?要是不回,他里会不会派人出海来找?”那女人只是饮泣,倒是她的大女儿,那个十六岁的姑娘答道:“说倒是说好了,可出海的事哪有个准的?有人晚回三个月,也没见队里找过呢。再说,队党支书跟我爹一直有矛盾,到上面告状,说我爹学大寨不积极,现在他巴不得我们出事呢,”说着,也哭起来。这姑娘灵牙利齿,是个人j子,只是这几天刘大方一直没注意她长得什么样,这黑暗中,更难看清。好象是个颇有主意的姑娘,刘大###得有了个说话的对象了,就跟她又说了一会各自的家乡事,稳定心神。

  到了大约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舱门打开,有一包东西扔了下来。是五个地瓜,半生不熟的,大家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刘大方在思量,为什么白军师不杀了他,却要这样把他带到澳门去。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想摸清在刘大方的后面,到底有什么样的靠山。以刘大方对拍花党的熟悉,另一方面对王栋的事也一清二楚,这对白军师来说,是相当可怕的一个信号,就是:即使逃到海外,他们的对头仍然不想放过他们,而那对头现在是谁他还不清楚。这使他心惊r跳,如何能放过刘大方?一定要慢慢地查明白就是了。

  刘大方自己想得更多,无论如何,要找出一条生路逃出去,而且,要在到达澳门以前。他不能想象自己到了澳门,陷入那些比拍花党更恶的黑社会里,还会有什么样的机会生还。在黑暗中,他的返回家园,找王栋彻底算账的决心竟没有一点减弱的意思,想反,它更强烈了。站起身来,他靠着舱板往前摸索,发现这里只是底舱的一个间隔,手摸着的是一面壁板,前面又是一个隔间,而且有一个小门可以通过去。他自己弄到的打火机被搜走了,回到那个叫陆红军的女孩身边,问她:“有火没有?”陆红军问:“要火干嘛?”刘大方告诉她,他发现了前面的另一个隔舱,想弄个亮好看个究竟。“那又有什么用,还能出去?”嘴里这么说着,陆红军从衣领子里掏出三根火柴来,又从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