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
  jing察抓了,jing察审她当小姐捎道卖毒的事儿,把你和季晏的事儿也给审出来了,光昨天中午食堂开饭那阵儿,咱们校长就接待了两拨jing察,我估计现在连校长都知道了吧。小阳,你跟季晏这事儿尼姑庵已经沸了锅,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没吭声,柳仲看我没吭声又安慰说,小阳,你白害怕,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就算天大的事儿都没关系,只要季晏赶紧好了,你赶紧好了,谁也没规定你们这样的人不准念书啊,是不是?大后天你就拆线了,按理说季晏大后天也能转进普通病房了,到时候,你们还跟没事儿一样,照样儿天天见面,天天在一块儿。所以你白害怕,白这么死沉沉不说话,笑一笑,这脸都神经坏死了都。

  柳仲用手朝我脸上一撇,就像逗小孩那种,然后她主动抱住一言不发的我从抽抽搭搭到疼痛失声地哭了个囫囵,弄到后来我又反过去哄她,我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不难受,你别难受了,别哭。

  其实我真是一点儿也没难受一点儿也没害怕,真的,我要是难受害怕我他妈的是棒槌,从小晏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儿再值得我去难受害怕了。

  就像柳仲预期的那样,四天后,12月31号,我拆了线,小晏也特别幸运地从高危转进了普三,比我还提前了一天。不过,那个时候的她由于治疗影响整个儿人虚胖得不行,两条腿都肿了,用手轻轻一摁就会出现一个“小酒窝”。我拆完线的那天早晨,叶雨拿出一套特意新买的衣服给我换上,然后她说,小阳,今天你就回家,我明天一早也回去。我们不能一块儿,一块儿婶子非起疑心不可!再说季晏晚上离不开人,你听我的,先回家,你爸兴许今天也在家呐!

  我穿着干净的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叶雨一边说一边收拾叠被收拾床单,叶雨怎么说我就怎么点头,全都默默答应下来。因为这场劫难,我对叶雨打心眼儿里感激,不光是感激,还有敬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敬佩我姐,我的神经会情不自禁地信赖她遵从她,看见她,我就踏实!那种可以依靠可以抱头痛哭的感觉跟在柳仲面前不一样,跟在文文面前也不一样,尽管叶雨在平常日子里远远没有柳仲和文文显得亲密无间和重要,甚至我们都很少见面。

  我帮叶雨把被子枕头摞好,半征求半决定地说,姐,我想去看看季晏,看完,看完了我就回家。叶雨望着我,站在床尾长叹一声,这一声,大有一种“事到如今,同君退进”的感觉,她绷着脸,半天说,那还愣着?走吧!

  小晏的普三是个大病房,跟我的病房一样一共六张病床,我和叶雨过去的时候病房里的病友和家属们正在不咸不淡地说些家常话,因为那天是礼拜天,护士管得松,有的病人胆子大,留了好几个陪护家属在病房里,倒是挺热闹的。

  第二章 抚摸灰尘(125)

  柳仲和文文也胆大地两个人都在病房,她俩坐在床的两侧,一个削苹果,一个干坐着,小晏的身上披着文文的一件羽绒服,可能是躺得久了腿肿眼花,大夫让她在室内随便走走,活动活动。小晏就扶着床栏杆从柳仲这边走到文文那边,从文文这边再走到柳仲那边,一面走还一面跟旁边床上的病人家属说话,人家说:“季晏好多了,多儿出院呀?”小晏笑着说:“嗯,快了,我也着急呐!”说完继续走,这一扭头看见了我,我站在床尾也看着她,她的脸还是特别苍白,那口干舌燥的嘴唇上皱得起皮,好像谁在控制她喝水,皮肤都跟着变坏了。

  小晏挺不起背,她松开栏杆泪眼■■地走到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