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在背后,对季寰宇说:“你放心,小添跟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永远不可能跟你一样。”

  这一个巴掌一句话仿佛用了江鸥所有力气,打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在晃,几乎就要站不住了。盛明阳眼疾手快扶住她,转头叫了护士。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涌进来,又带着江鸥他们涌出去。

  盛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离开的,只记得所有人脸色都很差、脑子也乱,像被打散的鸟群。等到一番折腾完回到家,盛望在沙发里坐下来,才后知后觉感到掌心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两只手掌被掐出了一片红印,几乎破皮见血。

  他攥得太紧了……

  孙阿姨这天夜里没回去,在盛家忙前忙后。屋里的氛围沉闷而压抑,所有人说话都是轻而慢的,有种疲力尽的意味。

  江添靠在沙发上,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盛望转头看过去,发现他抓着手机不知不觉睡着了,眉心却是皱着的。

  盛望茫然地盯着手机时钟,看着指针一格一格挪着,终于挪到了0点。

  他想亲一亲江添,跟他说:哥,生日快乐。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江添根本不可能快乐。

  一点也不。

  第90章 钝刀

  江添睡得并不踏实, 却还是做了好几个梦。

  梦见杜承从烟雾后面探出头来说:“寰宇, 他都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还是十年前。”

  梦见季寰宇对江鸥说:“你儿子也喜欢男的, 高兴么?”

  梦见江鸥在尖叫,而他站在梧桐外的长巷里,老迈的团长趴在脚前一动不动, 丁老头朝他和猫看了一眼说:“难啊,救不活了,走吧。”然后在他面前关上院门。

  他在原地站着, 觉得又累又荒谬。明明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拿, 却想要撑着膝盖歇一会儿。

  他试了几次,怎么都弯不下腰, 只觉得疲惫又烦躁,便从梦里惊醒了。

  睁眼的瞬间, 江添没弄清自己睡在哪里,只看到盛望坐在面前, 眼里映着温亮的灯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哥。”盛望很轻地叫了他,然后单膝支着靠过来, 亲着他的眉心、眼尾和嘴唇, 小声说:“18岁了,我爱你。”

  梦里那些令人烦躁又难过的情绪瞬间消失,就像有人短暂地卸掉了他脊背上的钢板,让他能弯腰喘一口气。

  江添反客为主,抓着盛望的后颈想要吻回去, 却又忽然想起他们还在客厅,屋里最危险的地方,随时可能有人来。

  他僵了一下,松开了手。

  “几点了?”江添低声问。他坐直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条绒毯,只是在刚刚的动作下滑到了腰际。

  “1点20多。”盛望看都没看手机就报了时间。

  江添心里软成一片,他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脸问:“一直在等?”

  “没,上下楼好几次,不耐烦地看了n回时间。”盛望指着茶几上的遥控器说:“刚刚在考虑把你打醒然后假装换台。你可能感觉到了杀气,自己醒了。”

  江添笑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