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
�中的地面便会徐徐打开,升上来足足有一个池子大小的澡盆,看起来简单,但要知道,这都是用金丝楠木块块拼接而成,观其纹理,这些木材必然长了有百千年,价格已经不菲,但就将这些木材运到此地,只怕更是一笔极巨的数字。这华贵君脾气怪得很,据说很喜欢洗澡,又不高兴离开此地,所以便叫能工巧匠在这居处设了此处机关。而且,此人还不喜见光(真正奇死了,又不是鬼,居然怕在阳光下行走?!怪不得他的皮肤苍白得吓人,底下隐隐见得青色血管),所以这月下苑的窗户,连天窗都开得只剩下一条细缝,盖着重重厚绒帘子,若不是房中有一株奇怪的重瓣九重锦,散发着类似于r桂的迷幻芳香,房内只怕必定是一股扑鼻的仄潮霉味。重重的古老烛台,从天花板上垂荡下来,散发开团团不甚明晰的黄晕。屋中的一切,都似乎带着夜的剪影,在这烛光下,古旧得犹如一张年代久远的画面。

  楚楚无精打采,站在那浴盆旁边,拿着一袋干瘪的花瓣,心不在焉地不时往里面抛洒几片。房中白雾弥漫,那木桶边沿,垂下来梨花白的半透明绡纱,其上也是雾腾腾的一片,房中只剩三个人不同粗重的呼吸声。身上增加的内力都已经输回到了这只病猫体内,他已经能够行走,只是行动不够自如。大概这情形也不甚妙,楼闰的目光中明显有忧色。这样看来,他刚才大概是在冲关,凶险无比,而且还是瞒着所有人的,所以楼闰才费尽心机,要阻挠慕纱王。不过既然还能跟她发脾气,身体至少还不太差。正如她所想,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装出那副弱不禁风、离不开人的样子,因在此地呆了那么久,他早对一切必然了如指掌,哪里需要人指路,来来回回,都不见他撞上任何东西。就可怜她这个假男人,替他的好部下强出头了一次,结果还要替他服杂役,第一桩便这么有挑战性,居然是服侍他洗澡。

  左抛,右抛……………………金灿灿的波斯菊,红彤彤的玫瑰……………………又不是女人,搞那么多噱头干什么?楚楚偷偷瞟了一眼,只望见氤氲的水雾,以及中间迷迷澄澄的一个人影,面孔都模糊如写意画,一头青丝倒乌黑如墨,披泄在桶边。反正就算她想避嫌,也没人给她机会,对方又是个瞎子,什么样的目光对他都有如空气,根本不会在乎,看这情形,她如果说什么都没看到,估计也无人相信,不如索性看个够本。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饮食男女,食色性也。这迷倒漂沙国皇家姐妹的男人,看起来瘦骨嶙峋,倒还真有些本钱。虽然水面上只露着半个肩膀,但线条均匀流畅,宛如粉堆玉砌,因其消瘦,锁骨凹凸分明,精致玲珑,比任何玉器都要精致,望去简直有光华流转,使颈间顿生春意。不知道是因为泡久了水还是得回了内力,面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白皙,大概是身体的缘故,唇色较淡,犹如两瓣开到荼糜的蔷薇,简直让人怀疑它们会突然从枝头凋落。还好站得远,又到处是蒸腾的水雾,景象模糊,否则她只怕自己也难免鼻血如注,又怎么能强作镇定,如一个正常的宫人般殷勤服侍,对此等香艳画面,视若无睹?

  楼闰被抬到外间床上,远远望去,可以看见他两眼紧紧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月下苑的大门闭合后,她本以为这主仆必定会抱头痛哭,谁知两人连话都没有一句,比陌生人还要疏离几分。在这房中呆得久了,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只觉得这里的一切虽然看起来都簇新,也闻不到霉味,底下其实都在慢慢腐朽,而这黑沉沉的房子,简直犹如一个巨大的坟墓,只听得见时间渐渐流逝的声音,仿佛只在等待死神的降临。

  唉,不知道欧阳带着家里的一帮男人,走到了哪里?据说接应的,是君逸手下那叫云霓的女子,看起来也是极能干的角色,君逸从来信任有加,也许是她多虑,只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