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
��而在西突厥享有崇高声誉的护国长老听闻此讯,急怒攻心,晕了过去,据说昏迷数日而不醒,但此次,大部分人并未像以往那般站出来维护于他,而是不约而同选择了缄默。

  虽然原则已经确定,但谈判过程毕竟琐碎不堪,每个细节都需要好好推敲。而实际上,连一直有这个宏愿的杜长卿,都没有想到这一天真会这么早到来,更不要说其他官员。所以一连几天,在西突厥的所有大唐官员都处于高度紧张而忙碌的状态,只除了一人,那就是至今仍只挂着六品医官头衔的慕容楚楚。由于西突厥叶护送给她的金银大部分都被杜长卿拿去充了军资,小部分打点了武林人士和均天师,使得她一蹶不振,不要说干活了,门都懒得出。好在她这几日一直得到各种邀约,每日被宝舆接往西突厥王宫,在西突厥汗王的各位大妃那里都混了个脸熟,拿礼物都拿得手软,总算得回了点补偿。

  那边厢每个条款都在仔细推敲中,两朝官员的三寸不烂之舌,都得到了绝佳的展示机会,而这边,一面金色腰牌亦呈现到了王案前。

  叶护取在手中,细细看毕,抚摩这那狼头道:‘此确是我朝之物,虽同为狼腾,东突厥供奉的乃是苍狼,而西突厥自认为狼子,供奉的乃是狼母,其狼形健美婀娜,观其双目,莹绿碧翠,确是王室才有的祖母绿。”

  杜长卿与萧宁远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轻举茶盏送往口中,徐徐道:“这么说,叶护并不否认兴兵攻打播仙镇,接应本朝钦犯天衣老人及天绝宫余孽这码子事了。还望叶护将此等人犯交回下官手中,以宽陛下之心。”

  叶护微笑道:“杜太傅言重了,此事少顷便有分晓。”面色突转凌厉,向后一扫。站在他身后的几人中,立时有人应声而起,如轻烟般飞出。不久,便取了一铁匣回转,送到叶护面前。

  四周空气仿佛凝固起来,看叶护轻轻敲击着铁匣,微微叹气,对其下僵立在那里的达鲁道:“王儿,你去将你母妃请出罢。此事无论如何,都得给杜太傅一个交待。”后者嘴唇蠕动,想开口说些什么,被他一瞪,一句也不敢多说,缓缓弯腰施了一礼,面色沉重,几乎是拖着双脚,走了出去。堂下垂首而立的大臣,大气都不敢出。

  这叶护平日里看起来孱弱,似乎是个极好说话的主。但此刻看起来,却更像是一只养精蓄锐以搏一击的猎豹,浑身都散发出人威仪。座中群臣,连头都不敢抬。不久便听得脚步声声,只在接见楚楚时现身过的那年长女子,身着紫缎,神情自然,缓缓步来,仿佛没看见叶护手上的铁匣,不紧不慢,向前见礼。

  叶护微笑示意她落座,手不知在铁匣上怎么拨弄了几下,只听铮地一声,铁匣中开。只见其内满铺着金丝红绒,其绒面上,正端端正正躺着一枚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狼牌。在场中的西突厥人都面色大变,后面跟随而来的达鲁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却哪里敢去擦拭。唯有那大妃毫不变色,低下头去,轻举起眼前茶盏,仿佛注意力都被在清水中翻滚的几朵玫瑰吸引了去,再无暇其它。

  叶护将匣内狼牌取出,轻轻放在刚才杜长卿送上的那枚右侧。只见两面牌上,狼眼都流转着碧色,宝光生辉,看起来简直分毫无差。那叶护端详了良久,微笑道:“杜太傅,此事真是蹊跷,你看它们简直如同孪生兄弟一般,一眼看去,真假难辨。这可是西突厥的调兵符,本汗实在疑惑,为何它如今有了两枚,而且竟然连上面的绿宝,都是一模一样?这却奇了,不知何人能给本汗一个交待?穆妃,你进宫几十载,与本汗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又为本汗生儿育女,辛苦经年,故这调兵符除了本汗之外,也只有你知道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