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喜事,红柳,这名字好啊。”  白薇听了一怔。  柯山娘问:“小姐渴了吧,外屋的缸里有水,就是凉点,是山泉水。”  白薇说:“大娘,别叫我小姐,就叫红柳吧。”  “红柳,你替大娘捶捶背,大娘着了点凉,胸口有点堵得慌。”  白薇坐到她的身后,柯山娘就势一把攥住她的手,说:“这手好白嫩,你是江苏人吗?”

  一只绣花鞋(十五)(3)

  白薇点点头:“大娘说得是。”  柯山娘说:“你的后背有一个大黑痔,受累的命!”  白薇听了一惊,说:“大娘真是好眼力!”  柯山娘说:“什么好眼力!大娘是个瞎子!瞎了有十年了。”  白薇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她果然是个瞎子。  白薇问:“大娘的眼睛怎会这样?”  柯山娘叹了一口气,说:“十年前柯山他爹一走没有音信,哭他哭瞎的。十年了,唉!死在外头了,连把骨头也没拣回一根,惨啊!”  一阵寒风袭进来,白薇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她轻轻给柯山娘捶着背。  她发觉柯山娘的脊背又凉又硬。  柯山娘说:“山里风凉,多穿点,这五台山可是块宝地,风水先生好眼力,这里气场大,据说有好几个大师到这里,都被这里的气场震住了。”  白薇说:“四大佛教名山,个个有名。”  柯山娘说:“红柳,你听,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敲木鱼。”  白薇仔细听,果然听见隐隐有木鱼之声。  柯山收拾完房间,走进来。柯山说:“屋子收拾好了。”  柯山娘说:“快烧点水,红柳一定渴了,她还要洗洗,姑娘家事多。”  柯山来到外屋,把灶点燃,烧了一锅水,柯山对白薇说:“我带你到东屋看看。”  白薇随柯山走进东屋。一进门,白薇险些踩着那只老猫。  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一间土炕,一个旧木柜,屋角堆着几个破铁锹把,壁上挂着一串发霉的红辣椒。  柯山抱来一床破旧的被褥,又端来一碗开水。  白薇坐在炕头,望着露着窟窿的纸窗。  柯山又端来一个破脸盆,盛着半盆热水,还搭着一块旧毛巾。  白薇问:“你的伤口怎么样?”  柯山说:“没事,擦了点皮,刚才我包扎了一下。”  白薇有些感激地说:“都是为了我……”  柯山憨憨地笑了笑,对白薇说:“你睡吧,早点休息。”  他退了出去,掩好了门。  白薇关上窗户,朝外望了望,柯山正走进正屋,她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  白薇向柯山娘的屋里望去,正见在惨淡的烛光下,柯山娘一双眼睛凶狠地盯着她。  白薇倒抽了一口冷气,缩回了身子。她走到门口,闩好门,然后洗了洗下身,又洗了洗脚,她把双脚泡在盆里,怔怔地发呆。  白薇扯过自己的小手提包,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捏出一枚梅花徽章,掂在手里,聚精会神地望着它:我难道就在这冰冷的小山村里度过凄凉的一生吗?……  白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薇白皙的小巧玲珑的双脚泡在盆里,盆里的水渐渐变得浑浊,最后汇成一股殷红的血水……  白天,白薇一身农村妇女的装束,赤着双脚陷在猪圈的泥里喂猪。  柯山喊:“红柳,吃饭了!该歇歇了。”  白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越擦越脏,喊道:“来了,来了!”  庄稼地里。白薇赶着老黄牛耕田,她戴着草帽,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一道闪电,暴雨将至。柯山远远地喊道:“红柳,要下雨了,回来吧!”  暴风骤雨,天色昏暗,雨幕白茫茫的一片。  白薇浑身精湿,赶着黄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白薇滑了一跤,跌倒在地。  柯山跑到这里,扶起白薇,他关切地问:“没磕着吧?”  白薇摇摇头说:“我有点冷。”  柯山四下望望,脱了汗衫,披在白薇身上。  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