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

  一月后的一个黄昏时分,孝文骑着一匹马走进白鹿镇,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

  腰里束着一根黑色皮带,头顶大盖白圈儿黑檐帽子,马不停蹄地走进白鹿仓,向田

  福贤恭恭敬敬施了一个举手礼,然后解开挎包取出一瓶酒一包点心一包南糖一包笋

  干共四样礼物,诚恳他说:“不成敬意哦田叔……”他随后把同样一份礼物送到鹿

  子霖手中(穿过村巷路经自家门口时没有驻足停步),仍然是那句至诚的话:“不

  成敬意哦子霖叔………”

  到滋水县保安大队仅仅一月,孝文身体复原了信心也恢复了,接受过十天军事

  c练之后,他就被抽调到大队部去做文秘书手,可望将来有辉煌的发展前程。他早

  已谋划确定,第一次领晌之后,就去酬答指给他一条活路的恩人田福贤和鹿子霖,

  再把剩余的钱给小娥,那个可怜人儿想吃舍饭怕也挤不动抢不到手哩!鹿子霖让人

  炒下一盘j蛋和一盘自生的黄豆芽招待孝文。酒过三巡之后,鹿子霖好心地告诉他:

  “好咧好咧倒是好咧!那个货死了,你也就一心注定在县上干你的差事……”孝文

  直着眼问:“谁死了你说谁死?”鹿子霖做出轻淡不屑的样子:“就是东头窑里那

  个货……”孝文失控地站起来:“你说她……饿死了?”鹿子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

  坐下来才说:“不像是饿死的,像是被人害死的,炕上有血……”

  一股奇异的臭气在村庄里浮游,村人们以为是野狗吃剩的死尸在腐烂,找遍了

  荒园坟岗土壕却不见踪迹。那股令人恶心窒息的臭气与日俱增恶臭难闻,有人终于

  发现臭气散发的根源在村子东头慢道旁边的窑d,报告了族长白嘉轩。白嘉轩对二

  儿子孝武说:“你叫上几个去看看,咋么回事?”白孝武和一帮族人来到慢坡道跨

  上窑院,恶臭熏得人不断地恶心干呕起来,臭气的确是从窑d里散发出来的。窑门

  上拴着一把提盒笼形的铁锁,独扇木板门不留缝隙,窑窗的木扇也关死着,窗扇细

  微的夹缝里一片黑暗。有人开始追忆,似乎有好多天这窑门一直锁着未见开过,似

  乎好久未见那个婊子到集镇上去了;有人断定她肯定饿死在窑d里了,有人立即指

  出铁锁锁门证明她根本不在里头,说不定她杀死了某个野汉逃跑了。无论如何,恶

  臭确凿是从这孔窑d里散发出来的,孝武在乱纷纷的争议中拿下主意,吩咐两个扛

  着镢头的汉子说:“把窗扇砸开!”两声脆响之后,两个砸烂窗扇的汉子争抢着把

  头伸进窗d,同时大叫一声跌坐在窗台下,吓得妈呀爸呀直叫。孝武走上前去扒住

  窗台往里一瞅,立时毛骨惊然头发倒立,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趴伏在炕边上,一条

  腿脚搭吊在炕边下。孝武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