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   “有可能。”于笙看着柜台后的男孩子,“有过不少相关案例。”

  程航扯了下嘴角:“真的,我有时候都担心,他们俩是不是都奔着那一条死路就去了。”

  “不会。”于笙说。

  “你不知道,尤其林间。”

  程航叹了口气:“我看他打比赛的时候甚至有种感觉,他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就想着能再多挣一点儿是一点儿,到时候把钱全给他妈他对象,然后他跟那堆人渣一了百了……”

  于笙手里的杯子格外清晰地落在桌上。

  程航倏地回神,飞快闭嘴,看着过来拾东西的时亦:“祖宗,不是,我——”

  时亦没抬头,不知道究竟没听见他刚才的话,把碟子跟空杯子撤下去,又换了两杯新的热拿铁

  程航忍不住叫他:“时亦。”

  时亦站住:“要什么?”

  程航没答上来,盯了他半天,摇摇头:“算了……没事。”

  哪怕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分明不对劲,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时亦反而看起来非常正常。

  甚至没有应激反应,没有特殊表现,平时寡言的习惯性回避。

  招呼客人,点单,算账,钱,跟林女士商量修门的事。

  程航有时候会试着盯他的眼睛看,但根本没办法打破那一层全无波动的平静屏障,看得见纯粹的漆黑底下封着的是什么。

  “时亦。”于笙叫他。

  时亦站住,反应了一会儿抬头,迎上于笙的视线。

  “进屋。”于笙站起来,“给你疏导一下。”

  程航愕然地坐在座位里瞪眼睛,于笙带着时亦走了几步,回头:“你不过来?”

  “不是。”程航揉了揉眼睛,“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前患者已经这么配合了吗?”

  于笙没回答,顺手扔给他颗薄荷糖,揽着时亦的肩膀,把人带进了咖啡店的里间。

  时亦只在咖啡店睡觉,搁在里间的东西很少。

  尤其在林间拾了东西离开以后。

  必要的洗漱用品,一身睡衣,枕头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弹簧床上。

  时亦没改动过里边任何东西的位置,只在拉出来的书桌上放了电脑跟书,还有那个摔碎的风铃。

  被粘好了,他又在外面涂了层釉面漆,一点都看不出裂纹,重新上了色。

  祖母绿眼睛的小黑猫风铃,白胡子,鼻尖染了层不起眼的淡粉。

  头顶上还有个王。

  于笙等着他在床上躺好,抻了把椅子坐在边上,没再说话。

  程航不太熟悉他们这种可能是靠脑电波沟通的治疗方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躺在床上的时亦。

  窗帘把光遮了大半,晕进来的光线里,时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

  能看得出单薄,瘦得骨质分明,原本合身的衣料都格外显眼地透出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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