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家长以后开始恶化,而时父时母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

  比如时母在儿子刚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担心儿子,把时亦的情况又一次事无巨细地描述给了班主任。

  “作为心理咨询师,我应该劝你跟家里和解,但我不想。”

  程航:“我依然坚持我原本的看法,你的父母应当被送来接受完整的心理疏导和治疗……”

  “和我父母没关系。”时亦说。

  程航怔了怔。

  时亦低头看了一眼掌心。

  擦破的地方早好了,不起眼,疤都没留下。

  他没再继续想:“现在没人知道我的事,上课挺好的,不难熬。”

  只要没人知道他的事,应该就可以这么下去。

  他可以一直这样,一直戴着眼镜,一直装成个不会打架不会动手的好学生。

  一直这样就行了。

  “我——舍友。”

  他顿了下,接着往下说:“周末要找我玩。”

  程航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听。

  “找我一个。”时亦觉得这种事有必要强调一下,“就我们俩。”

  程航没忍住挑了下嘴角:“是,肯定不能带我。”

  时亦笑了一声。

  “这不是挺好的吗?”程航说,“先好好相处,等差不多熟了,再一块儿喝个酒撸个串看个球赛什么的,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他说到一半,觉得对面听得好像有点认真过头,及时刹住:“喝个酒撸个串看个球赛是我举的例子,不是流程。”

  “……”对面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望:“哦。”

  虚惊一场,程航松了口气,终于再忍不住好奇:“所以你半夜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跟你舍友看星星?”

  “不是。”

  时亦觉得他的脑洞就没靠谱过,手电筒随意往角落一扫,目光亮了亮,快步过去把掉在角落的东西捡了起来。

  程航还在废话:“那是什么啊,你那个舍友不是成绩比较一般?你们不至于半夜蹲楼道讲题……”

  时亦听着他漫无边际的胡扯,扯了下嘴角,正要打断,忽然听见不远的窗户外头响了一声。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模模糊糊照出来了个人影。

  时亦呼吸一滞,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一楼,这会儿呵呵都睡了,宿管也不会这个点儿还在游荡。

  窗户外头的人影还在动。

  “怎么了?”程航听见不对劲,有点紧张,“时亦?时亦——”

  窗户的锁啪地一声弹开,林间一手撑着窗框,轻轻松松跳进来。

  他回来得急,抄近道走了窗户。正要上楼,目光落在角落的人影上,一愣:“小书呆子?”

  小丧尸站在墙角,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难得显得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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