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梁如琢早已做过这一类疾病的功课,只惊诧了一瞬间就快速找齐了药给文羚喂下去,然后把他放进怀里摩挲。

  “慢慢呼吸,亲爱的。”

  “做不到……”他急促地喘气,心脏像被大口吸进的空气撕裂了一样剧痛。

  他蹲在了地上,梁如琢就跟着单膝跪下来,抚摸着他的头发,吻他的眼皮和脸颊,有节奏地轻轻捏他的手指。

  “乖,慢慢呼吸。”

  “很好宝贝。”

  “不怕。”

  在身下的少年喘气开始均匀之后,梁如琢坐了下来,让他安静坐在自己腿间,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

  “亲爱的,你刚刚是在对我发脾气吗?”梁如琢低头蹭他的发烫的耳廓,“我好难过。”

  文羚愣了一下,爬到他身上摸他的脸颊,不住地说抱歉,对不起。

  梁如琢问他,“我想当你男朋友了,我明天能送你一束花吗。”

  文羚诧异地仰头看他,像看笑话那样看他。

  梁如琢淡笑着起身:“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文羚亦步亦趋跟着他,匆忙地拿着酒和棉球:“等等,手先别沾水……”

  梁如琢转身走进洗手间,轻轻关了门。

  卧室为他留了一盏夜灯,文羚蜷着身体侧卧着睡着了,手里拿着一本他书架上的园林景观学,夜灯的冷光照映着他,于是整个人都变得冰冷剔透起来。

  梁如琢无声地走近,俯身撑着床,弯着食指拨动他的睫毛。

  如今他不自觉地被文羚那种冷感而与世隔绝的气质吸引,对于这个孱弱少年的渴望与性无关,他只是单纯想触摸他,像渴望触摸西斯庭礼拜堂穹顶的壁画一样。

  当人们见过星星,才会发觉自己一直在黑暗中独行,那么黑暗和孤独就变得无法忍受起来,他们无一例外。

  梁如琢忽然恐慌地意识到这是他偷来的宝石。

  他把卧室上了锁,把阳台的玻璃门也闭得严严实实拉上窗帘,在一片漆黑中抱紧了小嫂子。

  早上他不出意外地发了烧,试过温度以后,梁如琢反倒愉快地在指间转起了温度计,托腮思考怎么骗来小嫂子的同情。

  他去厨房黏着正在煎蛋的文羚,从背后滚烫地挨着他,带着重重的鼻音和他说早安。

  文羚被他喑哑的嗓子吓了一跳,匆匆关了火把火候恰好的溏心蛋拨进盘子里,用雪白的小围裙擦了擦手。

  “你好烫。”文羚踮起脚想用额头去试温度,发现够不着,于是高高地举起手去摸。

  梁如琢双手插兜悠闲地俯下身,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很烫了。原来你早上都不会和我吻安,每次我先起床都是那么做的。”

  文羚的脸也跟着发烫,难为情地转身跑走了。梁如琢帮他把煎蛋端到餐桌上,打开了早间新闻。

  文羚拿着感冒药和一杯水回来,餐厅的电视自顾自播放着最近的几个慈善拍卖的采访镜头,房间寂静,电视里梁在野的声音就显得刺耳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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