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一脸玩笑的顾以乐突然正色，他说，"我喜欢顾以欢"。

  顾父拿着刀叉的手一顿，"她是你姐姐"。

  顾以乐捋了捋头顶的发，盯着落地窗，咬紧牙关，"姐姐姐姐，你们每个人都用姐姐这一套来打发我，我他妈还没理由反驳，明明都不是亲的，我还得装作亲姐弟来相处，就因为户口本上的姐弟关系？凭什么我要为你的婚姻埋单"，顾以乐挥手打掉了桌上的水杯，起身就走。

  顾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以乐，成熟一点"。

  "您慢慢吃"，顾以乐睁着猩红的眼。

  –

  顾父多少是有意识到一些，顾以欢选大学时，他给了许多学校资料，但都离家远，翻了一遍，没有家门口的名校，顾以欢也明白了。

  "以欢，对不起"，顾母去世后，顾父一夜间多了许多白发，在黄昏下显得有些刺眼。

  顾以欢将桌上的资料起来抱在怀里，"我明白，谢谢叔叔"，脸上挂着笑。

  –

  18岁那年，顾以乐考上大学，被强制留在了旧金山，生活没什么变化，照例喝酒飙车。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第一次出车祸，撞在了公路一旁的护栏，车报废了，也撞断了自己一条腿，进了医院还不忘跟朋友打趣，"这车性能真不错，车头撞稀烂，我才废了条腿"。

  专人照护，手把手喂饭，顾少爷也待不住，住了一周院，拖着腿，打车去了酒吧。

  护工急的团团转，远在中国开会的顾父回不来，只好打给了美国另一头的顾以欢。

  顾以欢当晚拖着行李就赶了回来，蹲守在他家门口，遇见了很久不见的李溪柴。

  不惊讶，幼稚鬼顾以乐讲述自己糜烂生活试图让顾以欢生气时，多多少少提起过他。

  顾以欢到酒吧时，顾以乐正瘸着脚跟朋友划拳，手里握着酒瓶往嘴里灌。

  "顾以乐，跟我回家"，顾以欢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伸手扯酒瓶子。

  酒从顾以乐嘴里撒出来，他扬手试图躲开顾以欢抢酒瓶的双手，周围人起哄，"诶诶，什么情况啊"。

  "你这闹哪儿一出啊？"，顾以乐推开俩人距离，因为重心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姐姐，我这年纪做的事儿，你来掺和，不合适吧"，挑衅的闷掉瓶里的酒。

  众人不知顾以乐有个姐姐，当他叫"姐姐"是情趣，"女朋友？哎，他这腿不碍事，来了一起玩儿吧"。

  顾以欢背对着众人，站着俯视顾以乐，"回家"。

  顾以乐也不急，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眼里满是笑意。

  有人察觉到气氛不对，把顾以欢往顾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