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还将家里兄弟儿子孙子一众人都叫上了,跟着一块去,若是老王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们也好及时补救。

  裕王果真躺在床上不能动身,看着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了,祝雁停进门,恭恭敬敬问候了一声,再怎么说,这位毕竟也是祝家长辈。

  裕王身边伺候的下人扶着他艰难坐起身,靠在床头,祝闵昭赶紧过去,亲手将人搀扶住。

  在对方打量自己的同时,祝雁停也在打量他,裕王病态满面、两鬓斑白,只那双眼睛尚显凌厉,他的目光转过祝雁停,落到同来的萧莨身上,冷冷瞧了他片刻,又再次转向祝雁停,哑声问:“你可是先帝的儿子?”

  这话问得未过于直白了些,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祝雁停自然不会认,从容笑着回答:“裕王说笑了,我怎可能是先帝的儿子。”

  “当真不是?”

  “自然不是。”

  他坚持这么说,裕王不再与他纠缠这事,又问:“那你现在是何身份?”

  “一介白丁罢了。”

  “以后也一直做着白丁吗?”

  不待祝雁停再说,萧莨替他回答:“他是本王的妻子。”

  裕王冷眼望向萧莨:“既是承王妻子,为何没册封?”

  “这次解决闽粤之事,回京就会册封。”

  屋中之人闻言俱都一凛,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告诉他们,待这次回京,他就要改朝换代了。

  “册封什么?承王妃?”裕王不依不饶地问他。

  祝闵昭有些心慌,想阻止裕王这般态度继续诘问萧莨:“父亲,您歇着吧,别过问这些事情了,要不一会儿又得喘了……”

  裕王没搭理他,浑浊双目直勾勾地看着萧莨。

  萧莨走至一旁,大马金刀地坐下,面上已不再见半分恭敬之色,唯有周身压不住的上位者气势,冷声问:“本王何故需要与你交代?”

  祝雁停默不作声地站到他身后去,并不插话。

  祝闵昭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赶紧道:“摄政王您误会了,父亲他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您别放在心上,他病糊涂了,还请您莫要与他计较……”

  萧莨没理他,目光扫过屋中神色各异的一众人,这些都是裕王的子孙,其实个个都恨不得他死,又都万分惧怕他。

  那裕王不顾儿子的劝阻,阴着脸道:“郎君也是祝家子孙,我这做长辈的,帮他多问一句有何不可?”

  祝雁停低眉顺眼面上无甚表情,萧莨看他一眼,回视线淡道:“本王的妻子,本王自有安排,裕王既然叫我们来了,不如今日把话说明白吧,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本王想做的事情,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还能阻止的了?”

  裕王恨道:“所以你已打定了主意要改朝换代?”

  这次祝雁停替之回答:“王爷既然说帮我,我便也帮您一回,提醒您一句,您老还是认命吧,您不如看看这满屋子的子孙后代,再这么杠下去,无非是让他们这些人跟您一起送死,何必呢?先头我来时,还看到您的五世孙,才几岁大,玉雪可爱的,这样的小娃娃,您舍得让他去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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