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厦将倾
�帮结派,所以引起同事妒忌猜疑。

  肖策说到徐知涵年后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z大,他希望带着组里的大家,把这个她很看好的项目拿下来;他希望在她走之前,能看到自己已经完全独立;他希望徐知涵放心离开。

  说到最后,他也有些动情,陈绯歪着头,看见他眼底深藏的暗涌——和当初那个对她说,自己能考得上z大的肖策一样。

  这个男人,能受诋毁,能受凉薄,能受妒怨,能受嗔恶,独独难以招架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陈绯深受触动。

  两人顺着台阶上去,来到陈秋娥的墓碑前。

  陈绯敛了神色,“我们到了。”

  陵园有人定期打扫,她墓前没有垃圾堆叠,当然也没有祭品。墓碑上没有姓名,没有照片,只有两行墓志铭。

  除了今宵茶楼的旧人,没有人知道陈秋娥葬在此地。

  陈绯把几瓶酒挨个打开,倒一半留一半,酒瓶子排成一排。她只倒酒,没跟陈秋娥说话。

  直起身子后,那口气反倒像是对着肖策。

  “银川很小就来茶楼了,也就……十三四岁吧。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在外面跟人打架回来,衣服撕破了。脸上划了个口子。”陈绯说,“陈秋娥看到我这样子,马上去拿鸡毛掸子。”

  肖策失笑,“你因为打架挨揍了吗?”

  “怎么可能,陈秋娥不是那种人……她拿鸡毛掸子是帮我出气去的。那天她气冲冲出门,站在街上喊,谁欺负的小绯给老娘站出来,楼里就剩我跟宋银川两个人。”

  陈绯想到以前的糗事,嘴角有笑,“宋银川明明只比我小俩月,但发育不良,足足比我矮一个头。他特别瘦,骨架子一样,跟那个《三毛流浪记》里面的三毛似的。但是人很乖,走过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衣服破了,我帮你缝好。”

  肖策垂眸,看见风吹着地上的酒液,洇得更深更远了。

  “陈秋娥给他在茶楼一楼单独找了房间给他住。从那以后,只要我回花雨巷,宋银川就在,刚开始陈秋娥还不让他管账,就养着他,让他看书识字,做点杂事。我一回来就找他玩,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我骗他、捉弄他,他也一点都不怪我。傻乎乎的,胆子还小,成天一惊一乍。

  但就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宋银川,关键时候,竟然能第一个冲到前面。你能想象吗,曹三来楼里闹事的时候,这傻小子愣是提了板砖往他脑门上招呼。后来在曹三家ktv,就是圣诞那次,要不是我拦着,银川还不知道要落下什么残疾。

  可你说他傻吧,他又把楼里账目管得清清楚楚。做手艺,那种我看都看不明白的针线活,他做起来游刃有余,年年都去买布料给我做各种款式的衣服。现在跟人合伙,工作室都能操持得有模有样。”

  陈绯说着,叹口气,“可见,我看人其实一点也不准。”

  肖策说:“人都会成长。”

  陈绯不置可否,又说:“但有一点,我以为永远不会变的。我以为银川他什么都不会瞒我……我以为。”

  肖策沉默。

  陈绯说:“陈秋娥离开后,楼里走了大半的人,银川没走;大壮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