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重寻
p;陈绯膝盖往外一拐,挣脱他的钳制,语气不悦,说:“别管得太宽了。”

  她脾气说来就来,肖策还想说话,被陈绯的下一句直接堵了回去,“肖策,酒可比你重要得多。”

  听着真让人不舒服。不仅因为这句话本身,还因为肖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肖策清楚陈绯现在难受,所以火气比平时更大,于是不再徒劳劝说,转身去拧了热毛巾回来,低声说:“擦擦汗。”

  陈绯接过去,往脑门上一盖了事。

  肖策叹了口气,单腿跪上床,掀起毛巾,团在手里,先给她擦脸,再把她闷出汗的腿窝、肩窝一一揩干。他的动作轻缓,柔软干净的新毛巾揉过热水,按压在皮肤上,令人毛孔舒张,说不出的安逸。

  陈绯眉心舒展,肖策刚才的揉按似乎也起了作用,疼痛不再嚣张到能够攫取人的意志,一番折腾后,困倦加倍,她懒洋洋地阖眼,重新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宋银川带着药和早餐来找肖策的时候。肖策在厨房烧热水,宋银川把给陈绯带的粥放在床头柜上。陈绯盘腿坐在床边,拥着被子喝粥。

  粥快见底,她看见宋银川还局促地站在床边,好笑道:“杵那干嘛?”

  宋银川不住地四下打量,表情极了。他顾忌着在厨房的肖策,小声嘀咕:“绯姐,我策哥不是z大博士后,不是高级工程师吗?怎么还住在这种鸽子窝里……”

  陈绯没回答他的问题,在被中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头,问:“肖策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宋银川啊了一声,抱着手机翻看,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昨晚戴着耳机睡觉的,睡着以后耳机和手机都裹进被子里去了,根本听不到声音。”等到调出通讯记录之后,数了数说,“策哥好像是从四点多就开始打电话了,隔十分钟打一次,一共……二十来个。”

  陈绯若有所思,勺子往粥碗里一搁,想到什么,抬头问宋银川:“我现在脸色怎么样?”

  宋银川一愣,支吾道:“说实话吗?”

  陈绯:“废话。”

  宋银川摇头,“惨白惨白的,跟你身后的大白墙快融为一体了,看着怪吓人的。”

  陈绯皱眉,“带口红了吗?润唇膏也行。”

  宋银川立刻说:“我又不是娇,怎么可能随身带这种东西?”

  “吃饭化什么妆?”这时,肖策端了水进来,看见陈绯已经喝完了粥,便把宋银川带来的药挨个按剂量倒进手心,递过去给陈绯,“吃药。”

  陈绯从他手里拣出药片和胶囊,一股脑包进口中,又接过肖策送到手边的杯子,仰脖喝了一大口水把药送进去。然后才说:“我高兴化妆,你管得着吗。”

  肖策:“我不管你,但我建议你今天不要去上班。”

  陈绯漫不经心道:“我不上班,你养我吗。”

  宋银川在旁边听得心跳加速,止不住地拿眼瞅肖策——要来了,要来了!最经典的那句话,我养你啊!

  肖策看了陈绯一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说:“你一天不上班损失多少,我补给你。”

  宋银川大失所望:这算什么,一点也不感人,果然智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