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
��芬往前一倾,低头看见个男孩。

  “奶奶对不起。”

  男孩起自己的滑板,怯怯地看了眼老妇人。

  赵淑芬干巴巴挤出一抹笑来,想去摸摸孩子的头,又怕吓着他,“没,没事。”

  男孩像一阵风,溜着板又走了。

  赵淑芬的手落在半空,颤颤回来,她也不再看那些老人小孩了,就静静地看湖,看湖里的小船,还有那些总会泛起的水纹。

  她也有两个儿子,但是两个儿子都没有着落,也就没有给她生个孙子。

  周围的人慢慢散了,湖边的风吹着也让人起了身鸡皮疙瘩,赵淑芬搓搓手,这才往住的地方走。

  巷子里没有灯,赵淑芬借着顶上的月光在道里摸摸索索,这两天她数过了,从巷子口裂开的第一块砖头到铁皮门把手,总共四百八十九步。

  “四百五十三。”

  “四百五十四。”

  赵淑芬默数,饶是她年纪大了,遇过不少事,此时也觉得后背有些森冷。

  凉飕飕的穿堂风蛮横地撞着这里的一切,比如墙,比如砖块,比如她潦草的铁皮棚门。

  “四百七十二。”

  “四百七十三。”

  赵淑芬的手碰上了门把,她摸索出钥匙,慌慌忙忙地打开门,“噌”一下钻进去。

  棚里有盏接好的老式电灯,她打开,灯泡发出昏黄的光。

  棚里的家具也很少,一张桌子,一张可以折叠的单人钢丝床。

  赵淑芬反复检查了一下门已经锁好,拎起蛇皮袋,坐在床上背对着大门,用身体遮住自己的动作。

  她拉开袋子,手伸进去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她一个一个打开,随着空袋子的数量增多,她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赵淑芬的焦虑显而易见,连同拆塑料袋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大红色的塑料袋被绕了好几层,她拆了好半天,才从里面掉出来一个红色的本子。

  总算松了口气。

  老年机已经充好了电,赵淑芬拔下插头,开了机。

  刚打开,就有个电话进来,赵淑芬看清显示的号码,露出一抹恐慌。

  老年机的铃声很大,响彻整个寂静的巷道,道两旁的居民楼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赵淑芬不经吓,狠狠心,直接挂断了那通电话。

  安静了没几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赵淑芬找不到关声音的按钮,慌地再次挂了。

  对方契而不舍,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铃声响个不停,她只得接起来。

  “喂?”

  “死老太婆去哪里了?还敢挂老子电话?”

  粗犷的男声凶神恶煞。

  “俺刚从医院回来...”

  “行了。”对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时间,直奔主题:“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