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周年,年年。

  笑容牵强的女人默念,胸口那块钝钝地疼,

  身后的工作人员像是要给新娘换一个发饰,周年抱歉地朝着她笑笑,随即又凑到沈渊的耳旁说了些什么,提着裙子才往后跑去。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纾念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指甲深深陷进了手心的嫩肉,只能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新婚快乐。”

  说完,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敛了双眼,木木地看着沈渊。

  红色的中山装上细致地绣着黑色的繁复纹路,宋纾念从来不知道能有一个男人能将中山装穿地这样好看。

  “谢谢。”

  厅内只开了几盏洞灯,灯光打不到的地方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男人微微低了头,参差不齐的光线更衬出他深邃的五官。

  “我...”

  “还有事吗?”

  “没有的话,”男人的眼紧随他的新娘,

  “我要去陪年年了。”

  前方传来几声低低的惊呼,新娘已经被蒙上了盖头,坐在旧式的圆木椅上,裙摆铺在盖了一层地毯的地面上,小小的一团,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

  男主角被人往新娘那里推了一步,周围的人们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宋纾念站在离他们二十米远的地方,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包里,指尖触上硬纸壳质感的长方形物体上,借着并不明亮的光晕,她微微拉大了包的开口,露出了一个厚重的红包。

  沈渊应该很爱周年。

  尽管心脏遭受被撕扯的痛,但是宋纾念,

  你自作自受不是吗?

  临近四点,门外响起乐队的锣鼓声,宾客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大厅门口沈母一身火红的旗袍站在西装革履的沈父身边,保养得体的脸上漾着光泽,就连平日里严肃的沈父脸上也带了笑意。

  是真的很久没有回来了,她照着桌子上摆放的姓名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和沈渊的同事们坐在了一起。

  近几年她与沈渊其实少有联系。

  时光荏苒,

  沈渊如今是北城最负盛名的心内科医生。

  “哎,真的没有想到,我的男神竟然就这样结婚了,心好疼呜呜呜......”

  “你少来,昨天还说男神是秦医生。”

  “好可惜,咱们医院的黄金单身汉又少了一个。”

  “这么久我都没有看见过沈医生的女朋友,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公开即新婚,我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小护士们对沈渊的崇拜与欣赏溢于言表。

  “美女,你是沈医生的朋友吗?”

  宋纾念回过神,对上小护士疑惑的眼,点点头:“我是他小时候的邻居。”

  “你真好看,难道男神的邻居颜值也会特别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