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七)end
 第二次,是去德国。一发现他是想去念设计时,他父亲气到断了他所有金援。应远自己拿存下来的钱,买机票去德国。

  卓裳拐弯抹角想安慰这个朋友,她知道他在那很辛苦,每天算准他有空的时间,用些无聊、琐碎的白烂话找他扯淡。最后父母还是心疼孩子,他父亲飞去德国看他,两人破冰,家庭革命和平场。

  回来后,应远先进入子公司设计部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折衷,很快,这个独生子就会被召回去正式接班。

  “aunt,没关系~我来就好。”

  裳裳俐落地将热腾腾的菜端上桌,今天只有餐桌是她布置的,带来的花放在一旁的花瓶里。

  应母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烫啊。”

  应父正好从书房踱步走进来,摘下老花眼镜,抬头看实木时钟,“该吃饭了,应远那小子怎么还没到家?让人家等。”

  他妈赶忙说:“是我啦,我叫他去拿水果派。就你也很喜欢的那个,我们裳裳最爱吃他们家的甜点了。来来来,我们先坐下来等远,还是aunt先给妳盛一碗汤?”

  她是受众人千万宠爱于一身的么女,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没有别人抢得到。

  卓裳裳嘴角的笑,甜得像要渗出蜜似的。她低下头,稍微刻意的做作——但大人们,似乎都偏爱这种端庄的惺惺作态:“其实,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两位说??”

  暂且,就让方梓柔继续痴心妄想吧。

  她太了解哥了,或许姚璞夏会从投怀送抱的她身上索求安慰,但不可能会和她结婚——因为她的家世。

  对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来说,这个圈,就是世界的全部。姚璞夏好胜心强,因为生母的出身吃了很多苦,他比谁都努力,为的就是在这圈子里爬上最高的点。

  裳裳早发现了——姚璞夏的温柔,是包裹势利算计的糖衣。

  谁叫单恋他的这段漫长岁里里,她一直是这样远远地只看着他呢?

  “我就是喜欢哥,哥也??哥不能也试着喜欢我吗?”

  在美国时,第四次难堪的告白,她抱住姚璞夏不肯松手。那时她说了:“利用我也没关系。”她愿意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全献给他。那是姚璞夏第一次吻了她。

  现在,这对裳裳来说,不过她漫长单恋中的第四次失恋罢了。

  她不会放弃的,她偏不要。

  卓裳裳抬起头,向着应远的父母,像小时候那样,一脸听话、委屈地看着大人,楚楚可怜地提出自己的恳求:“uncle、aunt,我想和应远结婚。”

  应母嘴巴都忘记要阖上,满脸的惊喜。应父微微沉吟,“妳和璞夏??”

  她文风不动,“三个月前,我和哥已经分手了。”

  “裳裳,妳想要和远结婚呀?”应母脸都红了,捂着脸,开心地像个少女:“好好好,aunt一定帮,一定帮!”

  外头玄关上传来急切打开门锁的声响,是他,他回来了。

  应远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呢?听见她来他家,他应该多少有点良心不安吧,会是着急?尴尬?或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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