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写得是广州。

  注意到尚阳的目光,程城诚捏了捏那包裹,声音有些低沉:“我找雷姐问过张雨霏的地址了。这是给她寄的……”

  尚阳心头一叹。

  纵然从解除了封印,从i号暴涨到i号,身形有了少年的影子。

  程城诚内心里依旧住着那个在班级许愿卡上写着“友情天长地久”的小男孩。

  “把地址给我抄一份吧。”尚阳朝程城诚扬了扬下巴,伸了个懒腰,“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前后桌,帮我辅导了那么久语文,怎么着也得留点纪念吧。”

  程城诚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尚阳拿手机照了地址,又看了眼手表,挥了挥手道:“行了,去考试吧。”

  程城诚嗯了一声:“我等你。”

  两人各自离开。

  十二月的金色灿阳下,二人大步前行间,仿佛脚下踏上了金光,背着枪扛着甲燃烧着青春的燃料,无忌无畏地走向了一个勇气与汗水的战场。

  ·

  医院里。

  手术室里空气似乎总比外头低一些,给人森寒的感觉。但这其实是没道理的,医院是统一恒温系统,寒来暑往都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

  或许,森寒的只是等待生死审判的氛围。

  大手术层外。

  一条蓝色金属长椅,尚阳与黎青并肩坐在最里头的位置。

  旁边还有一个宇飞。

  他穿着一件烟灰色长呢子,没系扣子,二郎腿微微翘着,潇洒又落拓的感觉,仿佛电视里随时能抽身而去的浪子。

  一张一张手术平床被推了出来,家属们一齐涌了上去,得到医生们的审判,或劫后余生或难以自禁地发出声音。

  人群来来往往。

  尚阳、黎青与宇飞平静得仿佛被人遗忘了。

  呆坐了许久,骨头都仿佛僵了。正当宇飞觉得手术层冷气冻到了骨缝里时,黎青起身买了杯三瓶水过来,递给了他一瓶:“宇哥?”

  宇飞接了:“谢了。”

  黎青直到坐在了尚阳身边,才将那瓶水递了过去:“尚哥,喝口水缓缓吧。”

  尚阳手肘搁在膝盖上,微微垂着头,用手抓着头发。在这个姿势下,他最近瘦削了许多,以至于显得消瘦的肩胛骨格外突出。

  听到黎青的声音,他抬起头接过水,却手一滑险些没抓住。

  自嘲一笑,他这才发现他浑身肌肉已绷得如石头,手指牙齿都在无意识地抖。

  黎青心里一痛,旋即回了那瓶水,转手换了一瓶水递了过去。

  这一次,他特地将瓶盖拧开了:“刚才那瓶水太冰了不好拿。这瓶是常温的,尚哥你喝这瓶吧。”

  尚阳朝黎青勉强笑了一下,喝了口水,打湿了干涸的嘴唇。

  宇飞平生最见不得这一幕。

  尽量克制着不看尚阳二人,摸了一把裤兜,他匆匆起身道:“我去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