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发
��学老师,有些惊讶地打了个招呼,“数学课在下午,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过来看看。”

  陈老师看见了尚阳手中的习题册:“这是化学习题册吗?”

  尚阳苦着脸道:“是啊,徐老师病了,请了一天假,这昨天随堂测试要排名的卷子都没人改呢。”

  陈老师心意一动:“给我来改怎么样?”

  尚阳一愣。

  在他印象里,这位刚毕业的数学老师都是胆怯懦弱,恪守本分,连主动和陌生人说话都不敢的。

  主动帮别科老师改试卷?

  这不像她。

  “别看我教的是数学,我大学本科学的可是化学。放心吧。”她抢过尚阳手里的习题册就走了。

  阳光下,那背影轻快活泼得如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斗志锐利昂扬。

  尚阳望着她背影,忽然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

  “小陈那孩子主动帮老徐改卷子了,还组织了一个兴趣小组?”病房里,尚厚德惊异道。

  他记得那孩子。

  是个好苗子,就是性格太腼腆胆小,对未来少了一份冲劲。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病倒,他原是打算和她谈谈的。

  护士的小推车轮的咕噜噜地在一墙之隔外经过,窗户外是几颗高大的针叶松,高大的枝干挡住了室内的金色阳光。

  将开了一小条缝的窗户关上了,尚阳吊儿郎当地窝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出马。”

  尚厚德一副我拿你没办法地样子摇头。

  “老尚头,你可别不信。现在咱们班学习劲头可足了。赶明儿高考,指不定要给你拿一个什么区状元省状元班回来的。”

  尚阳随意剥了一个橘子,塞进了嘴里,酸得龇牙咧嘴。

  “我说尚老头,这酸橘子怎么还没扔完啊?”

  尚厚德心虚地忙拿了瓶水给尚阳:“喝水漱漱口。”

  尚阳咕噜噜灌了小半瓶矿泉:“真不是我吹,碰上我们这一群学生,老尚头你是上辈子肯定是修桥铺路积了大德了!”

  “对了,回头再贪便宜买酸橘子,我就把你零花钱全扣光!听见了吗?”

  尚厚德小小声道:“下回不买就是了啦。”

  隔壁床大爷笑得打跌,准地下了一个定义:“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什么一物降一物?”

  清朗声音从门口传来。黎青拎着保温盒走了进来,一一与尚厚德老大爷和陆阿姨打着招呼。

  少年人穿着黑色卫衣,短发清爽漆黑,白皙面庞噙着笑,锋利眉眼都显得柔和,仿佛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应有的干净。

  散发着清晨树木般的朝气。

  亦是他本来应有的模样。

  “没事,陆大爷夸我聪明呢。”尚阳眯着眼欣赏了一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