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不意外两人的出来,第一句便是:“青哥,尚哥,我刚才想过了。我还是不能走。”

  黎青与尚阳未打断他。

  程城诚抬头,这是他自己第一次独立做决定,语气紧张但坚定:“他们就是想要把我们的抗争赶走罢了。现在我走了,就真的是屈服了。所以我不能走。”

  他的神情坚决地像下一刻就要抱着□□包去炸碉堡,灼灼地等着两个‘哥’的回应。

  两个哥却都朝他笑了一下。黎青拍了一下程城诚肩膀:“多高了?”

  程城诚发愣:“一、一米七七点五。”

  黎青递给他瓶牛奶道:“喏,喝吧。”

  程城诚几乎要被黎青搞懵了。为什么他们明明在讨论这么热血的话题,他要在旁边喝牛奶?

  尚阳却冲他抛了个眼神:“小橙子,喝吧,你青哥夸你呢。”

  程城诚尚未理解。

  “一米七八,”尚阳却双手枕在脑后,眯起了眼睛:“也是个大人了。小橙子,保持住未来可期啊。”

  程城诚被尚阳夸得总算找回了些理解力,但仍有些茫然:“那咱们现在?”

  “呆着。”尚阳溜了声口哨,盘腿坐在了地上,狡猾一笑:“谁跟你说我们要走了?”

  谁说的?

  不是张宏图说的?可、可、可……程城诚脑袋里那根筋接了上来,可他们为什么要听张宏图的啊!

  那孙子以为他是谁?

  等他想通时,已经看见黎青坐在了校门口的地上,拿出了笔与试卷,旁若无人地刷起了英语试卷!

  “我听外公说了,姓贾的那孙子这几天拼命让张秃鹫下封口令,就是有人会来上溪考察,追加投资。”另一边,尚阳也盘腿坐着,写着今晚的化学作业,一只耳朵塞着个耳机,一只脚不客气地朝他一招呼。

  “他贾乘风想要钱又想害人,哪儿那么好的事?”

  程城诚一下被这内幕惊呆了:“然、然、然后呢?”

  尚阳踢了一下他的腿:“然后那姓贾的要么把人放了,要么……我俩今天就住这儿了,这投资他给我等下辈子吧。劳驾,请吃了化肥的仁兄,把大长腿挪挪,挡光了。”

  程城诚浑身一个激灵,忙挪了腿:“哦,好。”

  他心里升起一股茫然:“这样也行?”

  傍晚时分的校园门口不时有车流人流经过,门口还有保安守着,已有一些路灯早早亮了,布满细碎如光点兜头如伞般打下,怎么都称不上一句安静。

  可黎青与尚阳竟似完全沉浸了,认认真真写起了作业。

  认真的气场感染着程城诚,他似乎听见自己一颗狂跳的心慢慢减速,乃至最后平缓。

  张宏图的怒吼言犹在耳。

  “走,好。自己毁了自己三年的心血。这都是你自找的。一群扶不起来的烂泥。枉姓尚的还在你们身上花这么多力气,简直是做白日梦!”

  天穹尽头的阴云烈烈翻滚,烟黑色自远方蔓延而来,千万道细小威风呼啸着自北方追赶而来,席卷着浓稠